「和擷仙閣一樣,歇業有段時日了。」昆五郎伸手摸了摸鋪子大門,果不其然沾了滿手灰:「你覺得裡面會不會留有什麼線索?」
長儀覺得不太可能,估計就跟那兩間密室似的,早被搬空了。
說是這麼說,但最終還是抱著試試看的想法溜進去瞧了瞧,裡頭的情況跟預想的差不多,乾乾淨淨的半點雜物都不剩。兩人難掩失望地退出來,這條線索幾乎是斷在這裡了。
「也不算全無收穫。」昆五郎安慰道,「至少咱們知道了有聶霜這麼個人,還能順著她查下去,說不定就能找到她被元家抓去的原因。」
兩人於是繞路去了趟阮家的茶樓,讓那裡的暗線幫著打聽打聽,接著就回到客棧裡,原本想著跟其他人分享密室的見聞,卻不巧趕上虞詞給柳封川運功療傷,兩人便沒有打擾。剩下的,唐榆應該是查探摘仙閣去了,竹青倒是還留在客房裡,卻正守著熟睡的小麒麟。長儀想了想,並不急著找他說話,而是拉著昆五郎拐進旁邊的空房間裡,掏出黃符紙和硃砂筆擺到桌上。
昆五郎瞧著那張符籙挺眼熟:「這不是……那什麼請鬼耳的傳訊符麼?」
長儀點點頭,嘴角翹翹,笑容裡頗有幾分狡黠意味:「我想向鬼耳打聽那位聶霜的底細,你覺得……他們會怎麼答?」
「明白了。」他意味深長地「哦」了聲,「你想試探鬼耳和那黑衣人,或者說跟送來黑銅鱗片的那勢力之間有沒有關係。」
如果得來的回答都是尋常的資料事跡之類,就還算正常;但要是明顯把聶霜跟元家或者花樓暗室扯上關係,有意引導他們往哪個方向去查——就跟先前送來柳封川的訊息似的,那可就耐人尋味了。
自從上回收到鬼耳的傳訊符,瞧見背面拓著的甲片輪廓,長儀就開始對鬼耳持有疑心了,只是找不到合適的時機試探,現在正好能借著這名目行事。
她剛要往符紙上動筆,忽然就被昆五郎叫住。
「要是純粹想試探鬼耳,我這裡倒有更好的法子。」他挑挑眉,「你不妨問問他們,最近幾個月靜水亭的情況。」
靜水亭?
是了,那黑衣人送來的第二塊麒麟甲片上寫的就是靜水亭,也不知道要引長儀去那地方做什麼。她雖然已經派人先行探路,卻還是不夠保險,向鬼耳探探口風也好,先不提能試探出什麼,至少還可以掌握多點有關靜水亭的訊息。
打定主意後,長儀便落筆寫下靜水亭三字,再將那符紙點燃,接著就是靜待那頭的回覆。鬼耳的動作快得很,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幾縷符灰就順著夜風從窗外飄進來,在兩人眼前緩緩聚攏成符紙。長儀拈過來翻到背面,上頭只寫著簡簡單單的一個字——
『危。』
兩人都愣了愣,有些摸不準鬼耳的意思。
昆五郎皺眉:「這是勸咱們別去靜水亭赴約?具體原因也沒說清楚,該不會是兩方勢力不對頭,故意這麼說的吧?」
長儀也糊塗著呢:「而且這次的訊息同樣沒有收取報酬,先前還提了句有人幫著付過了,這回什麼都沒說,怎麼……鬼耳應該沒這麼慷慨啊,以前家裡跟他們打聽訊息的時候,在價錢上可沒見他們松過口,訛得狠著呢。」
她自認跟鬼耳並無交情,怎麼都想不出來能被他們如此優待的理由。
「不收報酬,就說明傳訊息給你的這舉動,本身就能讓他們得到足夠的利益。」昆五郎沉吟片刻,「對他們有什麼利益尚且不知,但對咱們倒是有利的,至少目前看起來是這樣。上次是柳封川的訊息,這次是靜水亭的警示,似乎都在幫著咱們行事,而且從這次的來看,他們很可能跟送鱗片的那勢力是相對立的,或者說沒在同一陣營裡。」
長儀擰起眉,道:「這些都可以先放放,眼下要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