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一樣。”
李驍鶴上前扶起辛離,分別察看了二人的脈象和體內的生源,確認無事後才打量起了周圍陌生而又熟悉的地方。
無論是腳下如琉璃鏡般的東西,還是四周的壁畫,都跟當初他們看到的地下皇陵完全不一樣,除了那座頂天立地的巨大雕像。
她幾乎要懷疑這只是別人仿造出來的,但這種氣息卻又模仿不了。
“你只會看到他想要你看到的。”
她猛然想起從雲曾和她說過的那句話,如果他們之前見到的地下皇陵的一切都只是觀瀾王讓他們看到的幻境的話,那麼眼前的才是皇陵的真正面目嗎?
又或者,之前的才是真相,現在的才是幻境?
但明明之前皇陵已經被他們毀了,難道包括那一切都是幻象嗎?那白襲所受的傷呢?
李驍鶴突然混亂了,接著她突然想起尚翼非亂曾經也提過地下皇陵的事,看來他也知道其中的一些隱秘,畢竟他是觀瀾王的直系一脈。
“用我的血開啟的皇陵,這些不可能是幻象。”
尚翼非亂知道他們在想什麼,這座皇陵只屬於觀瀾王,因此也只有他的血脈才能開啟陵墓的陣,否則就算外人闖入這裡也只能如李驍鶴他們那般,看到重重幻象。
你以為是真的,下一刻便發現是假的,然後你以為接下來該是真的了,結果卻發現,原來都是假的。
如此強大的陣術,陣中陣,已經完全超出了李驍鶴所能想象的關於陣術的範圍,她已踏入創源九級巔峰,卻從來沒有想到過陣術原來還可以這麼用。
如果可以達到這種能力,只要她想,完全可以創造一個虛幻的世界來困住所有人,讓他們以為自己活在現實中,以為自己逃出了幻境,其實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甚至他們還會懷疑陣術之外的世界才是虛假的幻象,人本就容易迷失方向。
而這位強大的觀瀾王卻已經將陣術運用的如此出神入化,讓她由衷的感到欽佩。
她仰頭看向數百米之外的巨大雕像,目光悠遠,“他……還活著嗎?”
“他一直都活著,只要血脈不斷,他就還活著。”尚翼非亂站在那裡看著這座雕像,神情**而肅穆,從沒見過的崇敬與仰慕出現在他的臉上,李驍鶴第一次知道,原來在這個狂妄的人心裡還有著這樣讓他敬佩的人。
“當日我在地下皇陵石門關閉之後便坐在那裡準備尋找那雕像的胳膊處躲避災難,卻沒想到突然暈了過去。”白襲說道。
“暈了過去?突然?”李驍鶴聽出了他話中意有所指。
“沒錯,接著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個潮溼的山洞裡,等我走出去發現已經是十天之後了,若非傷口還存在著,我也要懷疑那不過是一場夢罷了。”
李驍鶴啞然,她曾無數次猜測過白襲是如何逃出地下皇陵的,卻都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真相。
“幻想破滅了。”她佯裝失望道。
“怎麼?覺得我應該飛出去的?”白襲忍俊不禁,“你當我是神嗎?我再厲害也只是凡人而已,在那樣的情況下,怎麼可能逃的出去?”
李驍鶴心裡一鯁,有些難受起來,酸溜溜地問了句,“那你就真的準備等死嗎?”
白襲神色一柔,“怎麼會?不是還有你在等著我嗎?我就是爬也會爬回去的。”
尚翼非亂微偏頭看著他們倆一來一去的對話,眼神幽暗,意味不明。
下一刻他低頭看著旁邊睜著大眼睛看著這一切的人,雙方大眼瞪小眼。
最終小眼還是瞪輸了,被那雙漠然的大眼嚇到了,一把撲進了身旁人的懷裡。
“哥哥!”
辛離才悠悠醒轉,差點沒給她把一口氣壓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