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不明白這對夫妻有什麼問題,而那種恩愛法會愛死人的。雲淨初領受得了,代表她夠膽識。
如果說韓霄是個“冰人”,倒還不如說他是個“狂人”來得恰當。並且那股子情焰比岩漿更燙人,被他愛上的人恐怕免不了被燙焦了一層皮;幸好,水可以克火,這對夫妻的結合真是絕配。
“小余,我家相公出門了嗎?”睡到近晌午才起身,熬過了半個時辰的孕吐,雲淨初才更衣梳頭,坐在梳妝檯前,替自己梳一個簡易的髻。
“一大早與大朱出門去了,可能過湖去蕭家吧。也好,順道換藥。”她立於雲淨初身後,替她插上幾根翠玉簪。
雲淨初低聲道:“幸好他的傷口不大,失血沒有太多。這兩天見著了他,心頭總過意不去。”
“唉,那是他自找的啦!他應該慶幸你沒有被他嚇到動了胎氣,沒看到比他更莽烈瘋狂的男人了!奇怪,平日看來慎思冷靜的人,居然一遇到攸關於你的事就沒了大腦?沒關係,就當你家相公血太多好了。”
“小余。”她有些無奈地叫範小余。真的不明白為何小余兒老是對韓霄有一籮筐的批評。
範小余扶起她,走向門外:“好啦好啦,雲姐。我知道你會心疼,不挖苦他便是了。反正我也只是惡人無膽,只敢在他身後道是非,在他面前,則是屁也不敢放一個,你就別替韓老大心疼了。”
兩人一同在庭院的石椅上乘涼,傭人端來了補品與早膳,範小余替雲淨初添了一碗。
“你家相公有交代,每日膳食中必須要有補胎的藥膳。喏,這一盅‘藥牛乳方’是特別要先服用的。”
“是牛乳?”她啜了一口,只覺是新鮮的牛乳,怎會是藥膳?
範小余權充解說人:“這就是雲姐有所不知了。韓老大前日赴蕭家療傷時,特地請益蕭老大安胎藥方,請益完了後,還半強迫地購了蕭老大一隻黃牛回來,這隻黃牛可有來頭了!根據北宋的藥膳書《聖濟總錄》中記載,‘藥牛乳方’的研製,是用鍾乳一片,加人參、甘草、熟乾地黃、黃苠、杜仲、肉蓯蓉、茯苓、麥門冬、薯蕷,加以搗研為末,置於粟米粥中喂黃牛。那麼,其黃牛所產的牛乳便是集所有藥品之精華的‘藥牛乳方’了。為了牛乳的精純度,你相公不願隨便買黃牛回來,硬要蕭老大手上那隻自出生就哺以藥品的黃牛,眼前這一盅牛乳是大有來頭的。”講完了順便誇張地嘆一聲:“認真說來,韓霄是個好丈夫。”
喝完一盅牛乳。雲淨初眼眸瑩然,她不知道,韓霄竟為她費心思至此,天下間,怕再也找不到第二個比他更有情有義的男人了。而他竟什麼也不說,默默且執著地為她而奔走。只是,面對這般濃烈的情意,貧瘠的她,除了愛,還能回報什麼更有價值的東西嗎?
“不必太感動啦,雲姐,如果你知道未來補品還有多少得吃的話,包準你眼淚立即流下來。”
“小余,我配不上他,我不值得他這麼待我。”
“雲姐,別說這種滅自己威風的話,你相公最討厭你這麼說了。愛就是愛了,沒有配不配、公不公平的問題,你老是這麼想,才當真是對不起他,會惹他怒火又上升的。”
這是事實,韓霄最恨她這麼說。只是,每當由他的表現彰顯出自己的無能時,她怎能不去想?幸福感不斷地在心中充盈。他是這麼熱血奔騰的男人,又太久沒人可以去愛,因此總像是要在一時一刻補足十年來的空虛似的。也許,她能做的回報,就是別讓韓霄再聽到配不上他的話題,她是該努力肯定自身的獨一無二,別再一味地因目盲而自卑了。
“但願,我真是值得他深愛的。”
“沒有人比你更值得了!你都不知道你相公在江湖上多受女人青睞,什麼女子都見過的他,從未曾心動過,卻獨獨傾心於你,那代表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