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由剛中蘊含著的柔意,最教人心慌情亂,她有些抖瑟地開口:“這樣是不行的,你……自行闖進……而我,而我已……”
她已許配給了人,而且未婚夫是他唯一的弟弟!他的心中閃過微微的疼,而急速湧上的蠻橫教他冷了心,掩住了初冒出的柔情蜜意。她姓“雲”,這便足以讓他做任何事都無須愧疚。
“你已如何?”他輕笑,一手托住她潔美的下巴,氣息拂在她面孔上。有絲輕薄意味。
她左手從袖袋中掏出他給她的腰飾,難過於他轉變得輕浮,抖聲道:“還你。也請你把鎖片還給我。”
想不著痕跡退開他的掌握,卻由不得她動,他原本握著她手掌的手,不知何時已摟住她纖腰,讓兩人的距離益加親密。
韓霄接過腰飾。不言不語地凝視她,是忘形於她的絕豔,還是心思深沉地想算計於她?真要傷她,太簡單了,但他真的忍心嗎?
雲淨初推著他胸膛:“我的玉鎖片呢?”無奈怎麼也拉不開彼此的距離。
“不給你。”他將腰飾配戴在她腰際,以不容她抗拒的強硬,宣告著某種教人害怕的訊息。
“你!”她嚇壞了!怎麼也猜不透這形如鬼魅的男子如何能輕易來去自如,又這般張狂。而他種種行為都有著矛盾的自我掙扎,對她所做的任何事,似乎都是他想,卻又不情願,因此以憤怒來宣洩。“你不可以……不可以這樣……:我已經有未婚夫婿了,你不……”
“你以為我會容許嗎?”他陰騭地笑著,鎖定她咬白的櫻唇,在那蒼白的唇瓣上,殘留一抹血滴,教人忍不住想舔去而他也做了,俯下臉,以唇覆住她的嬌嫩,吸吮去她唇上的血,在在掠奪她的清純。
這種介於輕佻與狂掠的行為,因包裝著寵愛的氣息,所以不致於讓她感到被羞辱了,可是,被侵犯了卻是怎麼也不容忽視的事。他……沒有資格這般對她!他沒有資格奪取連表哥也不曾取得的東西!
顧不得手指的疼,她用力推他。這人,這人不會是她今生的良人,不會是握著她手呵護她黑暗一生的人,她絲毫都不能沉迷在短暫的心醉神迷中,而或忘了她需要的是一輩子的眷寵守護。
不會是他!絕對不會是他。
因為……再好的男人也不願為了一個瞎子賠上一生。她是美麗,但她的美麗不會太久,而失明卻是一輩子的事;無時無刻,她都會這麼提醒自己她是個一無是處的瞎子!
她的掙扎漸漸無力,而淚水因殘酷的事實而奔流滿頰;無聲的控訴往往比死命的掙扎來得教人心痛!
那個原本一心欺凌她的男子,到底不是天生冷血的人。濃眉緊蹙,神色由心疼化為隱怒!這淚,為誰而流?
而,是怎樣的狼心狗肺讓他做這種事?在明知道她是他弟弟未來的妻子之後,他該放了她,放過所有人,強自以仇恨為理由去欺凌他人不是他屑於去做的事,可是……他現在又在做些什麼?他又氣憤些什麼?他又怎麼能對這般可憐又脆弱的女子再三調戲輕薄……?
她哭了,是哭自身的不幸,還是哭她的貞潔?或者,哭他的強盜行為?
“別哭……別哭……”他輕輕哄著。望著她再度被他折磨到嫣紅的芳唇,為著他是唯一品嚐過的人而感到滿足;可是她的淚,同時也鞭打著他的良心。
為什麼她總是讓他矛盾地在水火中浮沉?無論任何事,都是!無法有絕對的喜,與完全的怒。
這女子,會在他生命中佔著什麼分量?如果他轉身而去,那麼,她便只會是他弟媳而已。可是他無法拋下她,寧願去任一顆鋼鐵的心淪陷。然後,讓每個人都隨他萬劫不復!
他陰寒沉鬱地笑了,心頭卻緩緩地疼痛了起來。
感覺到他手勁略有放鬆,她立即掙脫他雙手,漫無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