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就是大宗物資的輸運。
從益天帝七十年起,京畿周邊的郡府就戰亂頻起,不僅民間大量的牛馬騾驢被掠奪、宰殺,官營牧場也受到慘重的打擊,此時只能優先保證諸軍騎營有足額的坐騎,想恢復農事耕種還極其匱缺畜力,更不要說滿足貨物的運輸了。
即便是最低階的機關獸都造價不菲,使用起來損耗又大,一具初級機關獸的代價,堪比一頭上等的青狡馬,但青狡馬即便是人工馴養都極難繁衍,後期的馴育更是需要數年甚至十數年之久,而宗閥世族控制的鑄造場,想造一具初級機關獸則容易多了。
因此,短時間軍方只能用大量的機關木牛補充運力的嚴重不足。
雖說機關獸造價高昂、損耗又大,但在多山的河陽郡、雁門郡、薊陽郡境內,普通的騾馬駝獸在翻山崎嶇越嶺時,是遠不如機關木獸的。
陳海在墨甲司,對軍方的需求一清二楚。
只要戰事不停下來,宿衛軍、虎賁軍以及西園軍,每年至少需要補入上萬具機關木牛,才能勉強滿足五六十萬精銳兵馬的糧草物資輸轉。
要是戰事繼續升級,雲集到京畿以西地區的兵馬規模繼續擴大,以及流民軍意識到包抄、襲擾虎賁軍糧路的重要性,那每年需要新補充的機關木牛數量,將會繼續大幅提升。
雖然說這種初級的機關傀儡獸,很不起眼,但絕對數量決定著絕對利潤,聚泉嶺這時候只要能從這裡分走一杯羹,再加上聚泉嶺自身所能產生的資源,養活五六萬人才不會成為問題,才能繼續發展、擴大。
同時聚泉嶺也需要進入大批次製造機關傀儡的狀況,才能將鑄造場的管理、製造水平慢慢提升到一個更高的層次,才能批次製造更繁雜、威力更強大的神機戰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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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墨甲司負責機關傀儡的招投標與技術監督,但此前向京營軍供應各種機關傀儡的那些家鑄造場,背後就都站著宗閥世族的身影,現在突然要新加一家進來,墨甲司的司丞趙司翰都不敢擅作主張,陳海只能直接去找執掌將作監的陳玄真。
陳玄真卻也沒有拒絕,通知墨甲司這邊,先準備著為聚泉嶺送來的幾具機關獸做一些測試。
戰事頻發,機關木牛的消耗比以往驟增了好幾倍,以往固定聯絡的十幾家鑄造場,匠師、匠工都被壓榨到極點,以致最近幾個月送過來的機關木牛質量參差不齊,損耗比也大幅飈升。
西園軍並沒有出武勝關,情況還好一些,太子燕丹麾下專司糧秣輜重的主薄荀況,雖然人不敢跑回到燕京城來,但彈劾奏章跟雪片似的送過來,指責將作監故意拖虎賁軍的後腿。
在帝君與太子持續四年的帝權之爭裡,陳玄真堅定的站在帝君這一邊,在幕後幫英王贏述、文勃源出謀劃策,但他從根本上還是維繫大燕帝朝的穩固,這時候並不希望虎賁軍真因後勤補給出亂子而遭受大敗,心裡也就早想著將混事的兩家鑄造場給替換掉。
現在陳海既然都找上門,到了約定好的日子,陳玄真就約西園軍專司輜重糧餉的主薄、散騎都尉屠重政,專程跑到墨甲司所屬的測試場,來看聚泉嶺送來的幾具機關木牛到底有什麼優勢。
墨甲司這邊,除了司丞趙司翰之外,那些宗閥出身的大匠師、少匠師對陳玄真及陳海都滿腹意見。
實際上此前為墨甲司供應各種機關獸的十數鑄造場,都跟這些個大匠師、少匠師所在的宗閥有莫大的關係,他們這時候猜測陳玄真很可能會為聚泉嶺網開一面,從他們宗族口裡奪食,又無能改變這個,就更不願意跑過來湊這個熱鬧。
卻是那五個寒門出身的少匠師,樂意出來幫忙,除了也想看看聚泉嶺有什麼過人之處外,還有就是陳玄真在學宮就對寒族出身的弟子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