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又跺腳,說:“紀翔你耍流氓,你混蛋!”
紀翔一把將她摟進被子,她柔軟溫熱的小身子就盡在掌握中,大笑道:“哈啊哈,哈啊哈,你個孫猴子再逃不出我的五指山了吧!”
安宴在那後頭看得一清二楚,說不上什麼感覺,就覺得某處被針刺了一下,怎麼有點疼。周圍圍觀的人多了,他連忙上去將兩人分開,宣紫已經哭得梨花帶雨,紀翔手裡抓著早餐洋洋得意,不停展合被子,說:“你看,小傻子,我穿沒穿衣服啊!”
安宴來安慰宣紫,拍著她背說別哭,大家都看著呢,又罵紀翔:“你和一個女孩子鬧什麼鬧!”
紀翔見宣紫哭了也著急,不過臉上還是訕訕的笑,說:“開個玩笑嘛,誰知道她那麼大反應。”
宣紫突然抬起頭,一臉淚光地瞪著紀翔,說:“我再也不理你了!”
可幾天之後,在安宴耳邊打打鬧鬧的還是宣紫和紀翔。
天氣一天冷過一天,宣紫每早做完早操就去圖書館等位子,剛一坐下來就給安宴打電話,聲音還帶喘,“安學長,你快來圖書館,我早上還有課!”
安宴立刻就精神,坐起來穿衣服,想捅捅上鋪也讓紀翔一起,沒想到他手機已經響起來。
紀翔對著話筒哈哈笑:“小傻子,你想我啦。哎,你不想我你幹嘛打電話給我。要我去圖書館啊,你還是想我啊,不想我幹嘛要我去圖書館。”
廢話半天掛了電話,他彎腰從床上懸下一腦袋。
安宴白他一眼,說:“看什麼看。”
紀翔哈哈笑起來:“哎,哥,你這襪子怎麼穿得不是一個色啊。”
紀翔本就燥,和宣紫一遇見就更沒個消停。宣紫剛一看書,他說她是裝腔作勢學乖寶寶,宣紫一玩手機,他說她是三分鐘熱度果然不求上進,宣紫一做題目,他說她是大字不識一筐非要挑戰極限,宣紫一擱筆,他說她終於原形畢露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宣紫苦著臉,說:“你到底要我怎麼辦。”
紀翔把她同學擠了,一屁股坐到她身邊,手摟著她的肩膀,嬉皮笑臉地說:“題目不會吧,哎喲,高等數學啊,這傢伙是難啃的骨頭啊,你不懂的話,我來教教你唄?”
宣紫好了傷疤忘了疼,真以為紀翔是好人了,小聲嘀咕:“那你給我說說唄。”
紀翔卻鼻孔朝天:“那你喊我一聲好哥哥。”
“你好惡心,當自己是韋小寶啊!”
“我是不是韋小寶要打問號,但你是小郡主就砧板上釘釘。”
宣紫扭頭看他,一臉迷惑:“為什麼啊?”
紀翔去按她的鼻子,臉幾乎湊上她,“因為你們倆都呆呆蠢蠢唄。”
忽然一支筆扔到了桌面上,在靜謐的圖書館裡劃破防線。紀翔和宣紫都不解地轉頭來望,安宴筆直地站了起來,眼神隱匿風暴般地直視他們倆。
“還讓不讓人看書了?”他說著就收拾東西,黑著一張臉挪開椅子,大步流星地走出去。
紀翔還樂著:“什麼少爺脾氣,他還火起來了。”
宣紫卻起身去追。安宴人高馬大,長腿稍一邁就敵過宣紫小跑步,直跟到圖書館外頭兩人才碰頭。
宣紫上前拉他的袖子,小心翼翼地說:“安學長,對不起。”
安宴聽到安學長三個字就來火,扭頭說:“我和你不是一個系,一工一商隔著十萬八千里呢,你喊我哪門子的學長。”卻看到她沒穿外套,一張小臉凍得紅撲撲的,安宴甩手:“你給我進去。”
宣紫可憐巴巴地動了動嘴:“你也進去吧,宿舍多冷啊,我好不容易佔到的座位,你一走待會兒就有人過來。我保證我再不鬧得你沒法看書了,我給我嘴巴上拉個封條你看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