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讓寂然羞慚欲死,因而傷勢才愈,寂然便請求離開平城,馮亭自知在當前情形下,兩人的身份絕無可能,她是個剛強不輸男子的人,更不會為了一點點情意失去理智要死要活,便讓寂然來了洛陽,在白馬寺中得到重要地位。
而之後馮亭因為要請觀滄海而前來洛陽,請不動觀滄海,在此停留向他求教,想起寂然,又去白馬寺拜訪了一次,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又恰好被楚玉給瞧見。
這其中並無陰謀,也無詭計,只是一場無端生出,又斷然中止的***情懷。
終於得出結論後,楚玉有些唏噓,又有些覺得不可思議:當時王意之應該是與寂然一道的,馮亭遇見寂然的同時,應該也遇見了王意之,怎麼竟然會有人在看見王意之的前提下,反而看上了一個和尚呢?
最後她只能歸結為:人的審美真是多種多樣。
不知不覺間,楚玉和觀滄海越走越近,原本只是偶爾去參觀太后求學記,到了後來,每天往隔壁跑的時間比在自家宅院裡待的時間還要多,因為觀滄海這個人實在太對她胃口了,除了眼睛看不見外,他身上幾乎沒有什麼可以挑剔的缺陷。
相比起容止,觀滄海的愛好更加平民化一些,他喜歡釣魚,有時候釣來一大筐魚,興致一起,便翻著花樣做來給楚玉和桓遠等人吃。
他有一雙靈活的手,這雙手可以充滿力量與阿蠻平分秋色,也可以輕柔地穿梭在草葉之間,編出精巧的花環,隨後精準無誤地丟到楚玉腦袋上。
當然,更多的時候,他是往花錯腦袋上丟。
也在不知不覺間,觀滄海侵入了楚玉等人的世界,兩家之間的牆形同虛設,最後索性打通建了一道門。
一邊跟花錯阿蠻流桑三人同時過招不落敗,他一邊還能跟桓遠談古論今,空閒時還不忘跟楚玉商量明兒去哪裡玩。
他的眼睛雖然看不到色彩,可是他的心比明眼人更斑瀾。
春天他坐在林中聽鳥鳴,夏日躺在池邊聞荷香,秋天正是好季節,他領著楚玉把水產吃了個遍,冬天,他拉著楚玉一起蹲在屋簷下聽雪落。
那簌簌的聲響,在夜晚靜靜聽來,竟然是那麼的優美。
兩人全身上下都裹著皮毛,遠看蹲著的兩人,好像兩個並排放著的一大一小的毛茸茸的毛球,緊緊地相伴挨在一起。
楚玉一邊聽一邊抱怨道:“為什麼我要來陪你做這種事啊,大冷天晚上的我應該在屋裡睡覺才對。”可是抱怨的時候,她還是禁不住聚精會神地去傾聽,從前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她竟然會無聊到專程聽這樣不起眼的聲響,並且還樂在其中。
觀滄海笑眯眯地道:“自然是陪我,我這人毛病不少,好玩又憊懶,多謝楚玉你啦。”
白他一眼,楚玉用一種恍然大悟的語氣道:“對哦,你這麼一說我才發現你有這麼多毛病,我居然一直容忍下來了,真是心胸寬廣。”
觀滄海依舊笑眯眯道:“那麼心胸寬廣如你,便一直陪著我吧。”
“陪你有什麼好處?你養我啊?”
“這個倒也不難。”
現在他幾乎就是在養著她了,她的每頓飯,都是在他家蹭著吃的。
當然,這只是說笑,說完之後哈哈一笑,兩人誰都沒當真,至少楚玉是完全沒當真。
春暮夏至,過秋入冬,再到第二年的春,這些時日過來,楚玉幾乎沒有再想起過容止,那些過去的影響,在腦海中漸漸淡去,偶爾閃現的一些浮光掠影,甚至連波瀾都不曾吹起。
時間足夠去愛,也足夠去……忘記愛。
第二卷 紅了櫻桃綠芭蕉,流光容易把人拋 二百三十七章 青少年問題
是一年春來早。
經歷了秋霜冬雪,楚園又再度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