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學期的課也推遲到春節期間再備。學校的招生工作也沒有積極參加,還大冷天騎車轉悠了許多治安比較差的地區,充分做到胸中栽了竹子,這才耿耿於懷地“赴宴鬥鳩山”去也。
第二,俺會議期間從頭到尾全程堅持,天天獨宿在空蕩蕩的賓館,吃著頓頓差不多的大鍋飯——連豬蹄和肘子都沒有,疙瘩湯裡沒疙瘩,大米也不是東北的,而且第三天才聽說賓館的餐廳連衛生許可證還沒辦下來哪——代表們紛紛質問,領導說等會議閉幕了就收拾他們。天天早起,夜夜晚睡,不看電視,不打撲克,除了開會就是跟代表們討論,另外閱讀帶去的專業論著——我的韓國師妹申東順的博士論文寫得非常棒,考察淪陷區的《永珍》雜誌。我當年也研究過這本雜誌,但是申東順做得比我強多了,她跟著錢理群老師這麼多年,每次聚會都默默無語的,論文一再延期,精益求精,功夫不負苦心人哪。另外還讀了點醫學書籍。我只有為了撰寫大會發言,才請假半天,另外為了給羅洗河戰勝李昌鎬觀敵掠陣,逃會約1小時。此外每次討論皆積極發言並認真聽取其他代表發言。還努力克服身材臃腫的不利條件,在代表聯歡會上參加了藏族舞蹈的表演,受到節目主持人——北京電視臺著名美女田歌(六團代表)的專門表揚。沒辦法,許多代表都是單位的一把手,能從百忙中分身出來參加開幕式和閉幕式就很不錯了。所以我這樣的平民代表,必須每天“頂”啊。某日的大會,400多代表只到了200多,我要是再不去,那就不是能不能贏李昌鎬的問題啦。
第三,俺跟其他代表一起,提了十多條議案和批評建議,比如交通啊、安全啊、治理汙水啊、肖家河地區的事兒、萬柳地區的事兒、香山的事兒、城中村的事兒、科技創安的事兒、保護文物古蹟的事兒、民主法制建設的事兒等等。每個代表團推舉一名代表做大會發言,我今年又沒躲過,就只好去人來瘋了一把。開過人大或者政協會的朋友看了我的發言自然會明白,俺自詡那功夫叫做“天山六陽掌”。
第四,俺流竄質詢了七八個政府職能部門,包括公安、交通、旅遊、文化、城管、衛生、新區建設等,另外有幾個部門主動找了俺,問寒問暖的,使俺瞭解了不少職能內幕。比如為什麼北大校園內的車輛速度那麼快捏?答曰你們北大的事兒俺們也不敢管哪。為什麼賣假文憑的老要賣給俺捏?答曰抓了好幾百了,可你們北大文憑太值錢了,誰不想買呀?這有買的,那就有賣的唄!俺還問了看病為啥那麼貴?想把俺們都整成孟二冬啊?答曰已經開始便宜了,現在還有了惠民醫院。俺還問了為什麼以前三年才丟一輛腳踏車,現在半年就丟三輛腳踏車,答曰現在的大學生太不自重,別說腳踏車,他們啥不偷啊?俺憤怒地駁斥說:不是大學生偷的,匣子裡都說了,是盜車團伙!答曰,那都抓了一百多個了,剩下沒抓的,可能就是大學生了。俺還問了為啥法官紛紛跳槽去當律師,為啥越學法律就越缺德,答曰這是市場經濟規律,律師給大款辯護,那多來錢哪。法官要公平公正,只有剛畢業的研究生才樂意幹。我說那尚秀雲、宋魚水怎麼不跳槽啊?答曰那不是全國的典型嗎?就像您孔老師,到了現在這份上,能去寫那些不要臉的電視劇嗎?……
第五,俺從其他一些代表身上學習到了不少可貴的素質。比如我們十三團的幾位農民代表,不遺餘力地為農民說話,為農民的利益得不到保障鳴不平。馬世琴大姐憤怒地說道:“難道我們農民就低人一等!”我聽了頓時一腔熱血翻騰。他們一面為農民說話,另一方面又要替政府安撫農民,不讓農民來政府鬧事,真是太不容易了。12號早上下雪,馬世琴一出門,就把骨頭摔壞了,聽說不太嚴重,我們才長出了一口氣。做街道工作的王俊申、李春燕,勤勤懇懇、任勞任怨,說話那麼實在,我覺得她們才是社會的脊樑。人民大學的湯維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