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即墨婉溫柔中夾雜著些許不滿的聲音從身後響起:“昀兒,不得對慕容無理”。
昀凰僵硬著身子,慢慢地回過頭,見即墨婉款款走來,在她身後,玄北提著東西,素琴,素衣皆是一臉的笑意,看著她,昀凰臉漲得通紅,狠狠地瞪了慕容瑾一眼,“慕容瑾你是故意的對不對!你這個無恥的臭流氓!”
“昀兒!”
見昀凰雙目圓瞪地看著慕容瑾,口出狂言,即墨婉聲音加重,不悅地看著昀凰,對她辱罵慕容瑾是“無恥地臭流氓”這一點比較生氣,即墨家與君家世代交好,她與蘭姐姐情同姐妹,君無痕年幼的時候,她便極其喜愛他,昀凰也是整日粘著他,兩個孩子好的跟一個人似的,到後來君家出了事情,被滿門抄斬,她當時心力憔悴,一方面是為了昀凰,為李家人的薄情寡義而傷心,另一方面,便是為了君家,她以為君家所有的人皆以遭遇不測,心痛之下,卻也知道別說是自己了,就是父親鎮國侯爺上場,也無力挽回什麼,皇上要誰死,誰就必須得死。
如今知道了君無痕還活著,看見慕容瑾這番模樣,和以前完全不同,她雖然對此間辛密不瞭解,卻也知道,一個人,若是連容貌都能改變,必定是受了極大的磨難與痛楚,想到慕容瑾受的苦,她如何能不心疼,又得知他與昀凰在一起了,她自然是一千個,一萬個贊同這件事情,聽昀凰說了很多慕容瑾是如何救她,護著她,替她出頭的事情,她心痛,感動之餘,就只剩下無限的感慨和不捨,如今已經是將慕容瑾當成親兒子一般看待,恨不得將所有好的東西都捧到慕容瑾面前,希望她對慕容瑾的好,能夠彌補一點點他這麼多年來受到的折磨和痛苦。
在別人眼中,慕容瑾是才華橫溢,滿腹經綸,運籌帷幄,無所不能的左相大人,可是在即墨婉眼中,他和昀凰一眼,也只是個孩子,一個孤苦伶仃,受盡了太多苦難的孩子。
即墨婉向來溫柔的面上也升起一層薄怒,教訓道:“昀兒你又任性了是不是?慕容瑾知道你喜歡吃魚,特意來這釣魚給你吃,人家對你這麼好,你怎麼就不記著,你怎可一而再,再而三的惡語相向,為娘是怎麼教育你的?”
昀凰不服氣道:“孃親,明明是他……”
即墨婉一季清冷中帶著責備的眼神一掃,昀凰瞬間止住了話語,垂下腦袋,不情不願道:“知道了,孃親,昀凰再也不敢了”。
玄北瞪大了眼睛看著面前的這一切,第一次看見威風凜凜的昀凰這般慫包,看來這世上,能治得住她的,除了慕容瑾,便只有她孃親了。
問世間情為何物,真是一物降一物。
見昀凰服了軟,即墨婉面色轉好,想到她先前所說,不由得抿嘴一笑,“喜歡就喜歡,為何不能承認?”
昀凰的臉蹭的一下子全紅了,她跺腳,有些氣急敗壞,“孃親!不要再說了!”
“為什麼不能說?”,即墨婉卻不認同,自己生的孩子,她最是瞭解,昀凰就是嘴硬心軟的性子,心裡是對人好的,卻從來不肯說出來,也不願意承認,這幾日來,見昀凰一直躲著慕容瑾,她也有心要撮合二人,當下柔聲勸道:“你也大了,其他的事情也就罷了,我也隨你如何做,只是此事,我可不得不管,你與慕容瑾既已有婚約,二人又彼此喜歡,那便是三世修來的好福氣,就該好好珍惜,二人好好相處,切莫要等到失去之後,再回過頭來後悔萬分,到那時,便遲了,知道嗎?”
看樣子,不答應她,她是誓不罷休了,昀凰無奈嘆息,應道:“恩,知道了孃親,我會珍惜的”。
她原本就沒打算不承認,只是被慕容瑾逼的狠了,她羞澀難當,想說什麼,也說不出來,這才紅臉躲避,誰曾想,他竟然暗中使壞,明知道孃親來了,還故意激她,害她被罵,這個大尾巴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