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僕又怎樣,國父說人生以服務為目的啊,我天生就有服務精神。”甜芸一點也無所謂,很樂於工作。
“好啦,你快來公司啊!我們得去巴西開開眼界,你忘了我們的李大機師說,他表叔是英國伯爵,旅居在巴西,邀我們一起去參加私人辦的嘉年華舞會嗎?”林美美超期待的。
“沒忘啊,最好有猛男,我最喜歡看猛男了。”甜芸說笑。
“你什麼時候換口味了,我怎麼不知道,你的心上人不是叫季什麼遠的嗎?哦——我知道了,他就是個猛男。”林美美逗她。
“噢!你別逗了,我要收線了。”甜芸冷嗤。
“慢點、慢點,告訴我他叫什麼名字。”
“誰啊?”
“那個姓季的猛男啊!”
“不告訴你。”甜芸笑著,收了線,上了車。
飛往中南美洲的班機,竄上雲霄;甜芸和林美美一組為前區的旅客分送餐點,兩人面帶笑容,態度親切,來來回回地忙碌著。
“請問要茶,還是咖啡?”甜芸問坐在靠窗位子的旅客,他看來衣冠楚楚,像是出國洽公的模樣。
“茶。”他說。
甜芸倒了茶遞給他,在短暫的接觸中,他居然塞了一小張紙片給她!
甜芸有點吃驚地望著他,他忽然笑得有點靦覥,甜芸懷疑裡頭寫的是什麼?
“待會兒再看。”他小聲地說,目不轉睛地盯著她。
甜芸心底大約知道是怎麼回事,她只回以禮貌的微笑,隨手放進圍裙口袋裡;林美美也察覺她僵在那裡太久,故意把餐車推往前方:兩人繼續傳送餐點,直到回到工作站。
“剛剛怎麼回事?他好像給了你什麼?”林美美手忙著拿下一梯次的餐點,不忘問甜芸。
甜芸聳肩,涼涼地說:“說不定是塑膠炸彈。”
“呸呸呸,我們在幾萬英尺高空啊!別胡說。”林美美低斥。
甜芸往圍裙口袋裡掏,取出字條,攤開來看;林美美也擠過來看,上頭是電話號碼和姓名,寫著想認識她,想邀請她下飛機後一起喝咖啡的字眼。
“原來是愛慕者來信哦!”林美美拋了一個曖昧不明的眼波過來。
甜芸一笑置之,扔到“廚餘”的桶子裡,然後用最快、最精準的動作鋪陳餐點。
“如果他知道他的愛慕字條被當成廚餘處理,一定會槌胸脯的!”林美美替那人感嘆,順便補上一句:“早知道傳給我不就得了,我一定拿回去裱框,昭告天下,我的魅力無法擋。”
“噢!別搞笑了,動作快一點。”甜芸被林美美逗得笑不停。
忙碌的工作後,甜芸終於可以坐下來休息片刻,每一次的長途飛行中,她總是不曾入睡,她喜歡望著小窗外的雲;她曾到過許多陌生的國度,見過許多新奇事物,但她的心底總有說不出的空虛:逛街購物她早就膩了,再新鮮的事物也吸引不了她,在茫茫人海中,她一直找尋一個熟悉的身影,卻總找不到!
她真該懷疑,自己為什麼要愛著季騰遠,只因為他曾提供一次懷抱,她從此便對他死心塌地,這樣的情懷是何等痴迷!
但別人可以不懂,她卻始終知道,在那一刻,她看見的是一顆赤裸裸、毫無矯飾的心,令她神魂震動!
小時候她知道的詞彙不多,無法透徹的形容,直到長大後她才知道,他為什麼會那麼吸引她。
究竟要等到何時,才能再見到他?問天問地,她沒有答案。
正中午,飛機終於抵達熱浪襲人的巴西,送完旅客,甜芸和學姐妹們收拾好機上的一切,優雅地拉著行李箱走出機場,坐上公司派的巴士,準備前往特約的旅館StandBy(待命)。
天氣熱得令人頭昏腦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