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光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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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兩個組織成員對視了一眼,雖然平日裡不對付,但面對危險時還是較為默契。
諸星大沒有多說什麼,轉身開始繼續在屋裡轉了起來,尋找著什麼。
安室透沒有走開,而是從地上將蠟燭撿起來,掏出打火機“唰”的一下點亮,將燭芯對準火焰緩緩燃燒著。
蠟燭點好後,他將其穩穩放在桌上,一邊點著其他蠟燭,一邊問道:“老闆娘,以前海妖出現你們也會聽到這樣的歌聲嗎?”
“沒有,據說聽到的人除了最開始的那些,都死了。”老闆娘上前一起幫忙點著蠟燭,
“也就是說只有將死之人,或者說被海妖選中之人,才有可能聽到。”安室透將手中的蠟燭微微傾斜,未燃著的燭芯碰在燃著的火焰上方。
手裡的這支被點燃,燭蠟滴在桌上,慢慢開始凝固。
青年灰紫色的瞳孔中倒映著微弱的火光,而後漸漸增大,好像突然騰起的火焰一般。
在這充當背景音樂響個不停的詭異歌聲中,眼前的人好似變了一樣,變得恐怖了起來。
安室透看向身體僵硬住的人說道:“老闆娘,我們其中的某人將會是下一個死的人。”
他慢條斯理的把手中的蠟燭放在桌上,看著對方非常緩慢地說道:“你,不害怕嗎?”
如果說原先的老闆娘還只是身體僵住不知道怎麼面對,但此刻,她什麼都明白了。
那個叫諸星大的青年在民宿裡轉來轉去,大概就是在尋找那個吧。
他們知道了……什麼都知道了。
似乎是為了印證她的猜想,詭異的歌聲也恰在此時戛然而止。
屋內也沒有人說話,只有燭火偶爾間傳來噼裡啪啦的響聲。
在這安靜的氛圍下,腳步聲由遠及近,剛才出去的長髮青年回來了,將手中的東西放在她面前的桌上,下達最後的判決。
錄音機的樣子在燭火下一清二楚,諸星大說道:“這個也是百井賀夫給你的吧?”
“是……是的。”老闆娘再也忍不住,無力的癱坐在地上。
手中的蠟燭因為卸了力道,滾了出去,但她也無心去管了。
她懺悔道:“對不起,對不起各位,嗚嗚嗚嗚。”
“我不是故意要嚇你們的,百井先生他很喜歡惡作劇,想見海妖又從來沒有見過。”她頓了頓,好像想掙扎,又覺得良心過不去。
或者說,是覺得已經被發現了再掙扎也沒用,只能坦白道:
“幾天前他給了我很大一筆錢,想借著海妖的事讓我幫忙在這期間嚇一嚇來住宿的客人。除了這個,真的沒有其他惡意了。”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將人嚇出個好歹怎麼辦?”
安室透的眼神微冷,在這樣一個擁有著恐怖傳說的地方嚇人,他們中要是有誰膽子太小被嚇出個好歹怎麼辦?
人嚇人可是會嚇死人的!
這已經不是什麼惡作劇了,他越想越生氣,連帶著在組織裡的氣場逐漸洩露出來。
老闆娘感覺有些冷,身體忍不住打了個顫,飛快地解釋:“不、不是的客人,我們之前說好了只會斷電幾分鐘,錄音機裡的歌也只會放一遍,結束之後百井先生會向大家解釋道歉,但是……”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電線直接斷了,百井先生也像瘋魔了一樣,跑沒影了。
可是不管怎麼說,她因為被金錢迷惑了眼睛,做出恐嚇客人這種事情,也沒有臉在繼續服務行業了。
老闆娘在地上痛哭懺悔,但其餘兩人此刻卻無心斥責或是安慰。
這個錄音機看上去和市面上普通的沒什麼區別,但這音質卻天差地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