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一刻。
李青終於站起來扔下一句我去看看藥好了沒,出去了。
“你以為這事是我也瞞著你,才不見我?”史玉堂在她身前坐好,看著她的眼問道。
秋葉紅點點頭,自他進屋後,第一次認真的看著他。
這才聞到濃濃的土腥味。
看他的眉毛頭髮上,還殘留著風霜的痕跡,眼中也是紅絲遍佈,此時微微的閉起,似乎再也撐不住就要合起來休息一下。
“你也是急急的趕來的?”她伸出乎,撫上他的眉。
史玉堂沒有說話,握住了她伸過來的手,看著她只是一笑。
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秋葉紅垂下了頭,任他握著那隻手,另一隻手繞著散落在身前的頭髮玩。
“我不會,永遠都不會,你信我。”史玉堂再次伸手握緊她的手,沉聲說道。
“我信你。”秋葉紅點點頭,抬眼看他,笑道,隨後又眼神一暗,垂下嘴角。
“怎麼?”史玉堂只當她不適,忙問道。
“簪子丟了。”秋葉紅塌嘴道,一面用手指在他的手心撓了撓。
史玉堂被她撓的忍不住笑起來,“我再給你做一個……”
他伸出手,猶豫著能不能抱她一下。
“郡主……”一個丫鬟在外間小心的探頭,“王大夫要見你。”
第一百九十章 馬的厲疫
王華彬帶了兩個訊息。
第一個好訊息是。
“郡主果然料事如神。”緊跟著王華彬身後的兩個軍官模樣的人恭敬的說道。
看著在座的李青富文成等人,並不認得,但史小侯爺他們卻是認得。
裹著大斗篷,坐在火盆前的秋葉紅嗨了聲,擺擺手,這叫什麼好訊息!
“感染已成。”王華彬說出了壞訊息。
他的臉色凝重,眼中難掩幾分恐懼。
雖然猜到了,但真的聽到這個結論,秋葉紅還是心裡咯噔一下。
肺癰者,溼熱之鬱蒸也。陽衰土溼,肺胃不降,氣滯痰生,胸膈瘀塞,溼鬱為熱,淫泆燻蒸,濁瘀臭敗,腐而為膿。
“…始萌尚可救藥,膿成肺敗則死。”那兩個軍官模樣的人給屋子裡的眾人解釋這個病症。
當然一大多半沒聽懂,只聽到最後那個死字。
王華彬介紹了,他們一個姓週一個姓黃,是軍中的軍醫,作為人醫,對於敗症厲疫有所瞭解。
屋內的丫鬟婆子們上茶之後,魚貫退出。
“不是說是馬的病嗎?人應該沒事吧?”富三姑娘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逾矩的問了出來。
“夫人”黃醫官認得她,忙答道,一面瞧了她的年紀,“高祖三年,雲南境內曾有過一場厲疫,夫人可聽過?”
高祖三年富三姑娘還沒出世呢,她皺皺眉,想了想,忙點頭道:“我聽家中長輩提過,曾經死人無數,如同賊兵屠城。”
“那次的厲疫就是由鼠傳開的。”黃醫官嘆口氣說道。
“東死鼠,西死鼠,人見死鼠如見虎。鼠死不幾日,人死如圻堵…”秋葉紅突然想到不知道從哪裡看來的一句話,慢慢的唸了出來。
“正是如此。”兩個醫官忙站起身說道,衝秋葉紅拱手,“郡主如同親見一般。”
富三姑娘就啊的一聲站起來,喬長治還在軍中,這要是……。
“夫人安心,此時尚未感染到人。”王華彬看出她的心思,忙低聲安慰。
富三姑娘這才有些訕訕的坐下來,看了眼正位端坐不動神態安詳的史玉堂。
“可作了必要的隔離?”秋葉紅問道。
王華彬點點頭。
“有多少匹馬染病?”直到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