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杖夫人”一本正經地道:“這病人得的是怪症,真正的歧黃高手無能為力,唯有你‘第一劍手’,只消一出手,便可回春。”
“這……晚輩仍是不解?”
“說明了少俠就懂!”
“那就請明言了吧。”
“少俠聽說過‘乾坤一劍’這名號麼?”
武同春徵了徵。深深一想,雙睛發亮道:“聽說過,‘乾坤一劍’是數十年前的劍道翹楚,劍下沒有二招之敵,但早已失蹤,在武林中如奇葩一現,夫人因何提起他?”
“墨杖夫人”沉重地道:“他沒失蹤,幾十年來,禁錮在獄中。”
武同春驚聲道:“禁錮在獄中?”
“墨杖夫人”頷首道:“不錯,是在獄中,所以特請少俠破獄救人。”
武同春困惑至極,窒了片刻才道:“是官府大牢?”
“不,是心獄!”
“心獄?”
“是的,他自己造的牢獄,無以自拔!”
“這……晚輩不懂?”
“索性告訴你,“乾坤一劍’便是拙夫!”
“奧!”
“他是劍癲!”
世間聽說有“花癲”,卻從來沒聽說過“劍癲”這名稱,不由膛目道:“劍癲?”
“墨杖夫人”道:“不錯,劍癲,嗜劍成僻,由僻轉癲!”
武同春睜大了眼不知所對。
“墨杖夫人”接著又道:“拙大行走江湖,不過短短三年,走遍大江南北,沒碰到過兩把以上的對手,於是,他鬱鬱寡歡,性格大變,回家來連老身都不與交談……”
武同春搖頭道:“這可就是奇絕武林的怪事了,既然打遍天下無敵手。證明劍術已經登峰造極,這是一般武林人夢寐以求的至高境界,如鳳毛麟角,百年難見一二人,其欲得之不暇,為何反而不樂呢?”
“墨杖夫人”吐口氣,道:“人各有性,許多事是不能以常理次衡的,武林人,在先頭唯恐技不如人,夙夜匪懈,努力追求,等到有所成就,卻找不到對手,於是,又感到孤獨、乏味、空虛……”
輕輕一咬下唇,武同春凝重地道:“這看似悖理,但好像又合情,難道說……幾十年來都沒碰到堪與頡頏的對手?”
“墨杖夫人”道:“真的沒有!”
武同春若有深意地道:“中原武林在此數十年間,並不乏傑出的劍手,比如‘至上劍客’華容,就不是庸手……”
“話是不錯,但仍非拙夫一招之敵。”
‘無敵劍’武進呢?”
“不是對手!”
“較量過?’“嗯!”
武同春的情緒略顯激動,目芒一閃,道:“武堡主仍非一招之敵?”
“不,唯一的例外。”
“什麼例外?”
“武堡主兩招才落敗。”
“兩招?”
“是的!”
武同春真正地激動了,想不到父親號稱“無敵劍”,竟然只能接“乾坤一劍”兩招。他同時也明白所謂救治人的原因了。
以自己目前的修為;能與“乾坤一劍”放手一搏麼?心念之中,將頭連點,道:“晚輩明白夫人的意思了,是要晚輩與……”說到這裡,他不知道如何稱呼“乾坤一劍”,因為他連對方的姓都不知道。
“墨杖夫人”接話道:“老身把話說明白些,拙夫回家之後,老身便禁止他再出江湖……”
“為什麼?”
“樹大招風,名高遭忌,防止被人暗算。”
“他……”一個字出,覺得不妥,改口又道:“老前輩肯麼?”
“當然不肯!”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