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數枚鐵膽;八極門吳遠圖一手提劍、一手握拳;‘笑面羅剎’宇文烈揮兩柄短叉;卓氏兄弟各操一杆狼牙棒;只是那‘鬼腳仙’戚平空著兩手,鞋頭踢在院磚上“嚓嚓”作響,顯然是套了一雙精鋼打造的“虎頭鐙”。
見他們越圍越近,馮昭反凝神靜氣,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張少商使個眼色,師盛章便將手一揚,掌中一枚鐵膽疾疾擲出,朝著馮昭後背狠狠撞去。
聽到風聲,馮昭回槍一擋,那鐵膽“滴溜溜”撞在槍桿上,擦出無數顆火星。好在那槍桿是鑌鐵所鑄,僅是一彎,復又彈直。
師盛章一擲不中,迅速抽身,張少商、吳遠圖、宇文烈縱身跨步,已將長長短短的兵刃齊襲向馮昭。
馮昭久經戰陣,在師盛章打出鐵膽時,便料得他們必會如此,因而不等敵手兵刃近前,馮昭早倒提了槍尾鐵鐏,將麻紮長槍“呼啦”一掄,帶守兼攻。
見槍勢凌厲,張少商等人趕緊四散躍開,馮昭還未收招,眼底下便見人影一晃,原來是戚平使出地蹚功夫,雙腿如剪,交錯著踢向馮昭下盤。
馮昭馬步大開,將長槍做棍,照著戚平便抽了下去。戚平側躺在地上,身子卻似一條游魚,右手在地上一按,飛快朝一邊滾去。只見戚平兩手互撐,越滾越快,行至後來,索性以手代足,雙腿倒立著凌空翻轉。
這般若癲似狂的打法,恰是那地蹚中的“九滾十八跌”,意未及形先動,變幻莫測,令敵手無所適從。馮昭識得厲害,正要向後避開,卓氏兄弟的狼牙棒又劈頭夾腦地掄擊過來。
那狼牙棒上滿是倒刺,漫說是被砸中,就算輕輕帶到一點,也會被刮下一大條皮肉。馮昭不欲硬接,又縱身撤向左側。
剛到了左側,宇文烈的短叉與吳遠圖的鐵劍雙雙刺出,馮昭忙將長槍一橫,槍尾格開鐵劍,槍頭撞飛短叉。叉劍方撤,張少商的鬼頭刀又兜頂斫下,馮昭急把長槍一抬,以槍頭橫刃抹向張少商咽喉。
張少商揮刀一撥,身子在半空中疾打了個圈,不等馮昭再攻,自己反朝後躍。
這麼一來,馮昭已然瞧出,這批死士其實是擺下了一套陣法,來向自己交替攻擊。先是張、吳、宇文等人圍成一個圈子伺機而動,圈陣中央,又有戚平勾掛踹踢,師盛章鐵膽在手,於圈外遊繞,見有破綻,便會施鐵膽襲發。
馮昭猜得沒錯,這套陣法確為“暗隱堂”死士制敵之術。中間有腿擊,周遭兵刃探刺,外頭鐵膽奇襲,換成旁人被圍上,早已是左支右絀,偏偏馮昭仗著身法敏捷躥躍趨避,眾死士一時也制他不得。
眾死士縱使暫未得手,然馮昭身陷陣中,受這幾大高手夾擊,也可謂是險到了極致。這圈陣布得實在是高明,守攻皆宜,密不透風。若馮昭攻其陣首,則陣尾來應;要擊其陣尾,則陣首回救;想斷其陣腰,則首尾齊齊相護,無論馮昭突向何處,皆會被數人之力逼回。險象環生,馮昭無奈之下,唯有旋槍遊掌,一面護住身遭,一面耗峙籌謀。
運陣一久,眾死士功夫上的造詣,也慢慢分出了高下。吳遠圖、師盛章實為薑桂之性,老而彌堅。而宇文烈內力不臻精純,雙叉舞動得不似之前那般凌厲迅猛。尤其卓氏兄弟,狼牙棒又揮掄數下,手腕漸感痠麻,腳下開始虛浮無序,呼喝聲中也夾雜了幾分氣喘之音。
馮昭目利如鷹隼,豈會察覺不到?奈何每每攻向卓氏兄弟時,總有張少商挺刀來救,屢試之下,未得所願,只好嚴防死守,再尋良策。
眾人這一通混戰,直激盪得院中塵沙飛揚,馮慎眼前繚亂,只見無數道人影飛來閃去,卻根本無法看清他們是如何出招。時至今夜,馮慎方曉天外有天,大生井蛙之感,頓覺自身那點兒拳腳功夫,在真正的高手眼中,實在是不值一哂。
香瓜架著手腕,牢牢守在廊下,有心想施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