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一來那洪仁坤與你們太師父年歲相若,這二來是因本門對授徒之事極為慎重,若非嚴挑遴選,不會輕易收徒。”
聽到這裡,香瓜突然將胸脯一挺,滿臉得意。花無聲見狀,不禁又道:“臭丫頭你吃錯藥了嗎?平白無故地瞎神氣個什麼勁兒?”
香瓜道:“沒聽大師父說麼?一般人想要拜師,本門還不收呢!俺現在就是本門的弟子,不正說明俺不是一般人嗎?嘿嘿,嘿嘿嘿……大師父、四師父,你們可真是有眼光呀,不像那個臭窮酸……”
花無聲嗤之以鼻,“你這臭丫頭少在那裡臭美!將你收入門下,實屬買瓜添棗,順帶著搭補斤兩的!”
空如師太勸道:“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再這樣鬧下去,掌門就算說到天亮怕也說不完了。”
“哼!”香瓜與花無聲互視一眼,各自別過頭去。
鹹觀道人撫須笑道:“哈哈哈,看來本門之後的日子,不會再冷冷清清的了。”
馮慎又問道:“大師父,洪仁坤拜師不成,應該不會作罷吧?”
鹹觀道人將頭點了點,“是的。不過那洪仁坤心術玲瓏,當時見你們太師父不肯應,面上也不再強求。反裝出一副俯首貼耳的樣子,要追隨在你們太師父左右。可你們太師父自由自在慣了,不喜與旁人結伴,便找了個藉口甩掉洪仁坤,一個人繼續遊歷。豈料那洪仁坤也當真是鍥而不捨,時隔了一年多,竟又找到了你們太師父的蹤跡。見他用心如斯,你們太師父也不忍再拒,就暫時將他留在身邊隨行了。”
馮慎道:“洪仁坤這般苦心孤詣,想必有所圖謀。”
“沒錯!”鹹觀道人道:“當年你們太師父也隱約察覺到不對勁,故而對那洪仁坤,絕口不談本門中事。實在被纏不過了,你們太師父便拿一些‘滴水成冰’、‘空杯來酒’、‘焚煙化鶴’之類的障眼法來應付他。可那洪仁坤卻如獲至寶,將那些小法門一一記錄在冊,並取名為“秘術寶鑑”。對他的那番舉動,你們太師父也不以為意,就任由他願了。後來二人云遊之時,途經一片農田,望著那生機盎然的禾苗,你們太師父大興感慨,當時手指田地,對洪仁坤笑道:‘有道是民以食為天,照此說來,那青青的禾苗,也算得上是百姓之王了。禾乃人王,禾乃人王啊!’不想言者無心,聽者有意。你們太師父隨口一句玩笑話,卻讓那洪仁坤動了別的心思。之後,洪仁坤便要將自己的名字改為‘秀全’,說是要時刻銘記你們太師父的訓示。”
香瓜不解道:“大師父,他新改的名字,與俺太師父的訓示有什麼關係啊?”
鹹觀道人道:“那‘禾’字與‘乃’字,加起來便是一個‘秀’字;而那‘人’字與‘王’字,合在一處正是一個‘全’字。將‘秀全’二字拆開,不就是你們太師父所說的‘禾乃人王’嗎?”
馮慎道:“原來他是為此事而改名的。看來那時,他對太師父倒也尊崇得緊,太師父隨口之言,他便能以之易名。”
鹹觀道人嘆道,“慎兒你有所不知,他之所以更名‘秀全’,其實是有另外一層用意啊!”
“哦?”馮慎怔道:“他是何種用意?還請大師父指教。”
鹹觀道人道:“洪仁坤是粵嶠客家人,那個‘禾’字,在他們的腔調裡,與‘我’字的讀音極像。那‘秀全’二字,明著是‘禾乃人王’,可在他自己心中,卻是‘我乃人王’!”
馮慎道:“好一個‘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啊,看來他那時,便已經暗生了稱雄圖霸之心!”
“是啊。”鹹觀道人又道,“從那之後不久,就發生了洪仁坤盜書訣潛逃的禍事。”
“什麼?”馮慎大驚道,“那書訣曾被他盜去過?可他又是如何得知太師父手中有《軒轅訣》的?”
鹹觀道人緩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