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殘存的血色在轉瞬間全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駭人的雪白。
幾乎是立即的,關雲揚就發現她的不對勁,扶著她的雙肩,著急地問道:“你怎麼了?!”
“我……”蒼白的唇辦顫抖著,輕煙甚至必須咬緊牙關才能阻止自己呻吟出聲。
“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雙眸佈滿了濃濃的著急與憂心,他一把橫抱起虛軟的她,“你先忍忍,我要人替你找大夫過來。”
透著因為疼痛而泛起的淚霧,輕煙的眸光不經意地掃過他那滿布心疼與擔憂的雙眸,一時之間,那對深邃的眸竟然在轉瞬間與記憶中那一雙她永遠難以忘懷的溫柔眸光相印合。
紀大哥總是這樣望著她,他總擔心她在慕容家會被人欺凌,會過得不開心。
所以每次只要一見她,他就會用這樣的眼神望著她,然後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從頭到腳將她審視一遍,直到確定她無恙之後,才會滿意的點點頭,然後一把抱住她。
好熟悉的感覺呵!
迷濛之中,輕煙不自覺的用自己的頰畔,摩挲著關雲揚厚實的胸膛,與她乎常的清冷淡然不同,現在的她就像是隻愛嬌的貓兒。
“別擔心,我會保護你的,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多麼真實的關心啊。
迷濛間,輕煙似乎回到了過去那有人嬌寵的日子,她的雙手尋求依偎地主動攬住他的頸項。
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再孤單一個人。
心底最真實的聲音猛地竄出,輕煙環著關雲揚頸項的手一緊,像是在捍衛什麼寶貝似的,牢牢的圈著,怎麼都不肯放手。
從來距離都很遠的兩顆心,彷彿也跟著這一圈,圈在一起。
深幽的閻夜,兩道碩長的黑影不分軒輊地在林子裡頭追逐,就著黯淡的月光,關雲揚的利眼專注的鎖著眼前的黑影,不肯放鬆分毫。
終於,活像已經享受夠了這樣的追逐,在前頭跑給他追的人停了下來,整個人往身後的樹幹一躺,雙手環胸,好整以暇的等待著。
一等關雲揚靠近,他便開口質問,那語氣帶著一絲森冷,在這幽暗的林子中,讓人的背脊冷不防的打了個寒顫。
“你真的打算享盡齊人之福嗎?”
“呵,這麼大老遠趕來,就為了問我這個問題?”對於他的質問,關雲揚並不回答,反而以問制問。
“對,我要知道這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呢?”他好奇的問道。
不是他故意不正面回應,而是他真的很想知道,十幾年來師兄弟之間的情誼究竟比不比得過男女之間的情愛?
“那麼你該知道我會怎麼做。”深邃的眼眸驟然進出一記足以凍死人的冷光,他的雙拳緊握,手背上的青筋更是表達出他的怒氣。
“嘖,才講講就這麼生氣,那要是我真做了,不得小心我這條小命了。”
呵,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之中。
還好,他這個向來孤傲得緊的師弟,還沒有放下對星月的情感,這點從他用這麼快的速度,從蜀地飛奔而來就可以發現。
這幾天只怕他是披星戴月的,日夜兼程,瞧他眼皮下的黑影,怕是連睡都沒睡吧!
對於關雲揚的打趣,梁千程完全沒有心思理會,著急、焦慮直衝胸口,讓他再也顧不得任何該有的尊敬,喝問道:“大師兄,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做了那麼久的師兄弟,他絕對不會漏瞧大師兄眸中的算計。
他算計什麼他可以不管,可若是算計到星月的頭上,他就不能當作沒瞧見。
“我沒要搞什麼鬼啊!”關雲揚清亮的眸光中沒有半絲的內疚,望著他的眼神更是無辜得緊。
“那這該死的飛鴿傳書又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