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剛才還笑眯眯的柳本球臉上冷了下來,針鋒相對道:“要不要我讓遊小紅,去幽居當計生辦主任?”
“無所謂”。
唬人?李家明施施然起身,吊兒朗當道:“就那破工作,一個月賺四百一十一塊錢,還不如她老公一日賺得多。女子人嘛,上什麼班、賺什麼錢?還不如回去帶小人,農村戶口可以生兩胎,也省得以後一個崽孤單。”
“李家明!”
客廳裡的怒喝聲,讓躲在臥室裡的鐘老師膽戰心驚,老柳不發火就不發火,發起火可是嚇死人的!
暴怒的柳本球,還真嚇不倒發起火來比他更嚇人的李家明,反而讓他舒服得象喝了冰水,全身都通透得爽快,繼續嘲弄道:“柳老師,人家是成年人,你作不了他的主的。要我是你,還不如去問問他本人,萬一他同意辭職呢?”
以己度人的柳本球毫不懷疑李家明的決心,為了爭奪工廠控制權,能把父子之情、叔伯之情都算計在內的人,哪會在意一點區區鄉櫬之情?
一邊是並無多少交情、沒了利用價值的人,一邊是金燦燦的政績,卻隨時可能給鄰縣的競爭對手。
如何選?
官場中人都知取捨,已經變成了合格官僚的柳本球,也知道如何選擇,但他卻無法作選擇。
縣中校長換人不是辦不到,而是代價太高,高到自己無法承受。
縣中在老宋手裡,升學率一年比一年高,還時常有學生考得起名牌大學,前年李家德更是考上了北大,創造了這個山區小縣的史。莫講自己只是一個常委副縣長,就是曾書記想拿下他,都得顧忌三分。若真是把廠子的事向上彙報,或是由這混蛋往上捅,想政績想瘋了的曾書記肯定會頂著輿論壓力換校長,但家長們一不高興,自己的事就會被立即傳得沸沸揚揚,名聲臭大街。
不管是哪一種情況,這混蛋都會把屎盆子扣自己腦袋上,讓人造謠講自己過河拆橋,這狠蛋怎麼就這麼陰狠呢?
“換一個條件”
直接讓宋老狗下臺,而且是由這官僚動手,李家明也知道對方辦不到,但依然繼續逼迫道:“柳老師,第一個條件都不行,還有必要講第二個嗎?”
“這不可能,你心裡也清楚,換個條件!”
“行,讓宋小軍明年滾到縣中去教書,你在同古幾多年,他就幾多年不能改行!”
這個也不能,若是這樣做了,自己就是言而無信,以後講話不就等於放屁?官員的威信,就是說一句算一句,否則下面人誰會把你當根蔥?臉色陰沉沉的柳本球斬釘截鐵道:“不行,禍不及家人!”
當然,禍不及家人是規矩,但事情也有例外,何況自己只是張張嘴,嘴巴又不能殺人,關自己屁事啊?
李家明將腰桿挺得筆直,卻把鄧虎群的名片放茶几上,哂笑道:“柳老師,這是禍及嗎?這是拿回他不應該得到的東西!”
合著那十萬的威脅,就是等在這啊?自己要是跳了這個坑,這輩子都得讓人捏在手心裡!臉色鐵青的柳本球,拿起茶几上的名片扔進了垃圾蔞,陰森森道:“伢子,做人要講究、要有底線!”
嚇唬誰呢?李家明聳了聳肩膀,象好萊塢電影裡的人一樣雙手一攤,轉身就走。剛拉開門,腳都還沒邁出門,後面終於傳來了聲音。
“回來!”
看著無所謂的李家明,本來智珠在握的柳本球,突然間後悔莫及。本可以成為自己仕途極佳助力的學生,怎麼就成了誓不兩立的仇敵?(未完待續。。)
第二百五十二章 輸了,贏了
兩害相權取其輕,官場中人無時不刻在做這種選擇。
同古是山區林業縣,人口不過十餘萬,80%的財政收入直接或間接來自林業。前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