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鬆口氣了。要說他們這些首長身邊的人,出去個個都威風,但若是領導沒了威風,他們就得夾起尾巴做人。當然,能在首富先生面前聽上兩句至理名言,以後也是個吹牛的資本。
等那倆個小姑娘將菜上齊了,成天跟著女主人的姑娘塞了兩張20元的鈔票過去,感謝道:“辛苦了”。
“謝謝”,兩個眉目端正的小姑娘立即眉開眼笑,卻讓久不接觸基層的蔡伯很好奇。
等那兩個小姑娘走了,請客人入座的李家明才玩笑道:“蔡伯,你也太官僚了,這是我們的傳統美德!”
“那不是舊社會的習慣嗎?”
“要不我說你官僚呢?不懂了吧,在飯館裡吃飯,可以得罪老闆,千萬不能得罪服務員。你要是得罪了他們,給你下毒是不可能,但說不定你的菜裡會多點東西。”
“有這事?”
站在老公旁邊的柳莎莎輕推了他一下,啐道:“正吃飯呢!”
那就是有這事了,蔡伯感慨了一句人心不古,換來李家明的調侃:“其實這跟你批評人一樣,別看那幫人恭恭敬敬的,指不定心裡怎麼編排你呢”。
“那倒也是,不說這些事了,開酒!”
這一倒酒,就能看出問題。蔡伯的兩個警衛雖然坐在了飯桌邊,但筆挺地坐下就盛飯,然後默默夾菜、吃飯,顯得很拘謹;而柳莎莎的保鏢徐薈雖然也不作聲,卻給她自己拿了個喝紅酒的杯子放到李家明面前,並不覺得比給她發工資的老闆低一頭。
倒好了老家的四特酒,李家明這作主人的舉起杯子,玩笑道:“蔡伯,我要不要發表一個五分鐘的歡迎詞?”
“那倒不用,你先乾為敬,我隨意”。
行,反正這杯子小,也就兩把酒。李家明夫妻雙手端杯敬酒,然後一飲而盡,蔡伯也痛快地一飲而盡,還亮了亮杯底。
等李家明拿起玻璃瓶準備加酒時,蔡伯打趣道:“好了,敬酒環節到此結束。就你那三兩倒的量,就別獻醜了”。
“誰說的?明明能喝四兩了!”
酒久考驗的蔡伯自幹了一杯,拿過玻璃瓶的四特酒自己滿上,笑罵道:“還得意是吧?傳林那麼好的酒量,你怎麼就沒接到腳呢?”
“我這叫品酒,我耶耶那叫牛飲,層次不同!”
“那叫豪爽!”
兩人說笑幾句,開始吃菜、各喝各的酒。
老頭六十五了,酒量不減當年。而立之年的李家明比不了他,喝了兩杯後,將白酒換成了果汁。
年紀很大的省長同志也不把自己當外人,喝完那半瓶酒後,又要了一瓶與還想喝的徐薈分掉,淺酌慢飲道:“家明,聽說你寫了篇奇文?”
此話一出,兩個警衛員幾口喝完湯,告了罪後下樓去了。
這規矩也太大了,酒意上頭的李家明嘿嘿直樂,自嘲道:“江湖越老,膽子越小,讓您老見笑嘍。”
天子腳下沒秘密,李家明的論文很多人看不懂,但經過馮剛通俗化後就變得淺顯易懂了,只是與主流觀點完全相悖。文人都喜歡打筆墨官司,那一系列的共同署名論文,透過騰信財經版一發表,立即引發了一場資深經濟學家與新銳經濟學家之家的論戰,各有各的說辭各有各的道理,讓廣大網民無所適從,不知該信誰的好。
所謂流言止於智者,可這種與中央政策相背的論斷,除了一幫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學者吹捧之外,大多數人都沉默了,連李家明的導師都裝作不知道,大家都看著那幾個新銳經濟學家與一大幫學界大佬比劃。但是,對照李家明這十幾年的輝煌,與自己的工作經驗、閱歷,蔡伯給出一箇中肯的評價。
“逆耳良言。”
這樣級別的官員給了這麼一個評價,倒讓李家明想起了一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