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你那行事跳脫的師姐,又是一個禍害jīng,小心我早晚將你逐出門去。”
少女聞言惶恐道:“弟子不敢!請師傅饒命。”可臉上卻沒有一點害怕的意思。
“你啊你!……唉”解凌實在拿她沒轍,怏怏的喝起了悶茶。
少女嬉笑著坐了過去,手挽著解凌的臂彎撒嬌道:“師傅莫生氣嘛,拿我和師姐比真是抬舉我了。她離開的時候我雖然還小,卻清楚的記得每次解然師姐都會把我弄哭;然後站在一邊看笑話。相比一個連小女孩都不肯放過的女魔頭,我道行還差的遠吶。”
“五十步笑百步,你們兩個都是混賬。”解凌被氣樂了。
笑罷,她臉sè一整,道:“紫兒,觀cháo社一事順其自然,強求不得。為師希望你平安回來,能不能答應。”
解紫也收起笑容,起身肅聲道:“謹遵師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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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霖宮,漱玉齋。
書房正中,三耳銅鼎瀰漫著氤氳的香霧,沁人心脾。
沈嫣心一如既往的作畫,只不過畫上的內容換成了一名男子,隱約能看出尚官睿的輪廓。
沈赫默默的站立在她身後,一言不發,像尊木偶。
畫到一半,沈嫣心停了下來,擲筆嘆息:“有形而無韻,又是一幅敗筆。”
“有那麼難畫?”沈赫適時的介面道。主僕二人的交流,向來是沈嫣心佔據主動,她不問他也不知該如何作答,默契由來已久。
沈嫣心將殘作捲起來,放入銅鼎中焚燬,回到座椅上,單手託著下巴,悠然道:“畫人容易,畫心難啊。”
“心?屬下不懂。”沈赫確實不懂,他一介武夫,成長環境又那麼閉塞,實在無法理解太深奧的東西。
沈嫣心莞爾,拿起那張jīng致的請柬把玩起來:“你看,還是人家雲河界有底蘊,一場觀cháo網羅了古今多少英雄豪傑,我們比不了。”
沈赫來了興趣:“少宮主,這觀cháo社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看那姓尚的挺上心。”
沈嫣心輕笑道:“何止他呀,我也很上心啊。”
“啊?!您不是知道嗎?”沈赫吃驚不小。
沈嫣心笑了:“我為什麼會知道?我也是人,不是神。”
“那尚官睿向您問詢的時候,為什麼不直接告訴他,而非要製造您已經瞭解的假象。”沈赫更茫然了。
沈嫣心吃吃笑道:“他以為我無所不知,我就要裝作無所不知。他把我當做千年狐狸jīng,我也要把狐狸jīng完美的演下去,不然豈不是讓他失望。”
沈赫實在跟不上她的思維跳躍節奏,頭都大了:“少宮主,您就對我直言吧,我想不通。”
“合作的基礎不在於你有什麼,而在於別人認為你有什麼。我們現在一無所有,所以才要裝作什麼都有。說難聽點這叫空手套白狼,好聽點就是智慧的藝術。你要掌握這一手段,也就能獨當一面了。”沈嫣心對這位心腹的培養還是不遺餘力的,把自己內心的很多真實想法都說了出來。
沈赫若有所思。
沈嫣心玉指在請柬上輕彈了一下,道:“聽起來簡單,消化起來沒那麼容易。這樣吧,觀cháo社一行,你跟我走一趟。屆時會遇到很多能人異士,隨便從他們身上學到點東西,都夠你受用不盡的。”
沈赫遲疑道:“我去了,魏大人怎麼辦?好像只允許帶一人吧。”
沈嫣心淡淡的說:“她另有辦法,不用我們cāo心,你下去準備吧。”
“是!”沈赫躬身而退。
觀cháo社尚未開始,四方雲湧,是否預示著一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
沒人知道。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