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官睿想到當年這位師弟的兇悍,自己都十分忌憚,也就放下了懸著的心。“屠夫”之名不是白給的,而且他也是名暗修,暗修對暗修再合適不過了。
雖然心中預設了這一做法,他還是告誡道:“老吳,替我轉告師弟,除掉那名暗修之後仍然按兵不動,最好把罪名轉嫁到軍部頭上,讓他們狗咬狗。這節骨眼上實在不應該四處樹敵,悶頭髮展才是正道,我們這樣的機會並不多。”
吳江斌點點頭:“曉得。我會如實轉告的。”
“還有,再替我補充一句,你們現在都是一部長官了,不要什麼事情都親力親為,煩不死你也能累死你。冒險的事也不要幹,要起到表率作用。實在技癢的話把本事學紮實了再上,免得yīn溝裡翻船。”尚官睿最後強調道。
“嗯,大人,您這麼說我倒想起了一件事。”吳江斌忽然抬頭道,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興奮。
“哦?說來聽聽。”尚官睿繼續照著那杯殘茶使勁,顯然情緒平復了下來。
吳江斌道:“梁司部是個天生的暗修苗子,沒有名師指點靠自己就走到現在這一步,實在難得,光讓他搞情報未免太可惜了。”
“你是說……”尚官睿隱隱猜到了他要表達的意思。
“何不讓他繼續去進修呢?”吳江斌的話證實了他的猜測。
進修!聽到這個稍顯親切的詞彙,尚官睿出現剎那的失神,猶豫道:“這暗修也能進修?有專門培訓的機構?”
吳江斌失笑道:“自然是沒有,不過暗修這一群體比較特殊,有自己嚴格的組織,貫穿整個修真界甚至魔環都有滲透。我們找途徑把梁司部送入暗修組織就可以了,剩下的不用我們cāo心。”
尚官睿託著下巴想了想,道:“再說吧,我得徵詢一下樑師弟的意思,看他怎麼說。”
“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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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龍鎮南郊五百里,有一處茂密的小樹林,月黑風高,氣氛靜謐,是個殺人的好地方。
在一棵巨巖背地的yīn影裡,斜靠著一位黑髮黑衣的男子,面貌清秀,表情冷漠,正是親自前來執行任務的梁秋洛。
他嘴角叼著一根血靈草,看上去吊兒郎當,卻給身邊的幾位屬下帶來了極大的壓力。
黑暗,對於修者來說,和白天並無差別,無法給隱蔽方提供絲毫的幫助。梁秋洛站在這裡,只是單純的喜歡黑暗,正如有些人喜歡光明。
一個貌似他心腹的男子壯著膽子問:“大人,他會經過這裡嗎?”
梁秋洛吐出嘴裡的草根,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只看得他冷汗淋漓才開口道:“六子,記住,如此愚蠢的問題不要再讓我聽到第二遍。我們是情報人員,如果連自己收集的情報都信不過,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師兄投資那麼多是在養閒人嘛,啊。”
叫六子的小年輕連連點頭,忽然他耳朵一動,臉sè微變,低聲道:“大人,如您所料,他真的來了。”
看來六子還是有幾把刷子的,不然也不會入梁秋洛的法眼。
梁秋洛直起身,最後囑咐道:“照原計劃行動,你們兩人一組,負責堵住後路,其餘的交給我來解決,我要親自會會這位。”然後一擺手。
情報小組迅速的遁入自己負責的位置。
噠噠噠。
腳步聲由遠及近,在寂靜的夜裡顯得異常清晰,彷彿故意發出來的。心理素質極佳的情報組隊員心神為之所懾,跟隨著腳步聲不斷顫抖。
如此明目張膽的行徑,分明不把他們放在眼裡,每個情報組隊員眸子裡都閃爍著怒火。
只有梁秋洛若無其事的站在路中間,靜靜的等著對方靠近。
驀然,腳步聲迅速加快,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