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再說下去,只是笑著,滿含深意。
呂刺風何等精明,豈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頓時又是大怒道:“你以為老夫會出爾反爾?”
沈辰一笑,拱拱手道:“豈敢?前輩乃當世高人,不過晚輩和前輩說到底沒什麼交情,這生意即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而且以晚輩和前輩接觸來看,前輩你脾氣有點暴躁,萬一等會兒我又惹你生氣,你一怒之下反悔了,晚輩剛抓到的稻草豈不又斷了?”
“臭小子!”
呂刺風氣得渾身發抖,差點要吐出一口血來,自己之前所說的話居然被這小子如今拿來對付自己,但他見到沈辰那一本正經的樣子,心知若不先把金身果給他,他必定不會幫忙。
他狠狠一跺腳,最終仍是將一大串鑰匙取了出來,拿了一把丟給旁邊那年輕人,一臉慍怒的叫道:“去把寶庫第三個架子的第三個盒子給我拿過來!”
那年輕人連忙應聲去辦,未過多久,便匆匆抱著盒子趕了回來。
呂刺風面頰肌肉緊繃,目光甚至閃過一絲猶豫和不捨,但還是將盒子朝著沈辰一遞道:“拿去!”
沈辰接過盒子,開啟來一看,頓時眼睛被晃得一時失明,這木盒中鋪著一層夾雜著晶石的黑土,土中放著一顆雞蛋大小的果實,金光燦燦,讓人無法直視,凝神看去,可以看到果實上細小的紋路,而鼻息裡則明顯的聞到一股獨特的馨香味。
這一切都和莊閒所說的金身果別無二樣,沈辰將盒子收起來,這才朝著呂刺風說道:“要擒下這頭兇物,絕非那麼簡單,要耗費相當的人力物力,而要保呂家安康,其實只要不讓那礦魘靠近就行,礦魘雖然喜好礦物,但卻也有厭惡的東西,它最討厭的便是鐵鏽!”
“鐵鏽?”呂刺風微微蹙了蹙眉頭。
沈辰含笑道:“正是,只要呂前輩將庫房先清空,挖出鋪地的磚石,在其下方灑上一層厚厚的鐵鏽,並且在周邊牆壁上也灑滿此物,那礦魘一聞到這麼濃厚的鐵鏽味,必定避之而不及,絕對不會再靠近這裡半分!”
“就這麼簡單?”呂刺風一時有些發愣,只以為少年是在說笑。
沈辰正色道:“我知道呂前輩也想擒住這兇物,但憑呂家的人力是絕對行不通的,我現在回去後便會告之我舅舅,然後藉助官方的力量來擒拿此物。還請前輩快快動手鋪上鐵鏽,否則那礦魘只怕隨時要出現,晚輩便不打擾,這就告辭了!”
說罷,沈辰快步離去,很快就沒了蹤影,好似真怕他反悔似的。
須臾之後,呂刺風這才回過神來,他狠狠一腳將地磚震得四分五裂,爾後怒氣滔天的大吼道:“莊老頭你這災星,竟然派這麼個臭小子過來折騰老夫,改天老夫不上去砸了你的長天觀!”
當年差點丟掉性命取來的金身果,如今只是換來了避免礦魘騷擾的方法,而且這方法竟然僅僅只是鋪上鐵鏽那麼簡單!
如此可笑的結局全然是呂刺風未曾料到的,他平生交易無數,從來一本萬利,唯有這一次,吃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大虧。
待走出千金當,已是夕陽下山,沈辰不由長長的吐了口氣,他向來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本來是抱著晚輩的姿態,來求呂刺風,不想此人毫不講人情,見死不救,那自己也不必給他面子,好好的挫了他的銳氣!
如今不僅金身果到手,而且還洞悉了無影盜事的真相,雖然仍是困難重重,但至少有了轉機。
而且他已是打定主意,要走上權勢之路,自入郡城之後,這危機一波波的襲來,很難說以後還會遇到什麼樣的麻煩,若只是靠舅舅的地位,或者說將袁鐵推上位都是遠遠不夠的,始終,還是得自己走到臺前來,手掌大權,攢足籌碼,如此未雨綢繆,方可應萬變。
沈辰一邊朝住處走去,一邊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