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我都有些底氣不足的時候,終於金口再開:“嫡福晉免了禮吧,你這行禮的姿勢哀家看著有些不習慣。”
我得了意思,爬起身來,必恭必敬的站著,只覺得這蔚太后氣場簡直太強大,一時間竟連大氣都不敢出。
蔚太后的目光又在我身上梭巡了片刻,嘴角輕輕一揚,露出一個淺笑說道:“長得倒挺乾淨的!”
蔚太后這麼一笑,真真是繡幕芙蓉一笑開,堪比桃花三月紅。但這看似溫柔端莊的笑容卻老讓我有些不寒而慄的感覺。
“昨個兒是你與岑兒大婚之日,既然嫁入親王府,也算是入了宮裡的門,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自個兒心裡得想得明白,凡事都得以夫為重,以大局為重,你可知曉?”蔚太后薄唇親啟,徐徐說道。
“臣妾知道!”我微微低頭,嘴上答道。咱能說不知道嗎?以夫為重,以大局為重,咱不過是想安安分分當只米蟲,一隻米蟲能有啥大局?
蔚太后只是輕“嗯”了聲,遂又道:“清兒,將哀家準備的東西拿出來吧。”
話語剛畢,便見蔚太后身旁伺候著的宮女領了命行了禮便退了下去。我一時間只覺得這個宮女好生面熟,卻又記不清到底在哪見過。
“岑兒今日可是覺得身子好些?”在我還未想得清楚時,蔚太后已經將眼神移到阮暨岑身上,意有所指的問道。
“多謝皇額娘關心,兒臣身子頗覺好轉。”阮暨岑恭敬作答,一雙含情鳳眼亦瞟看向我。
我禁不住全身哆嗦,密密麻麻的冒起了雞皮疙瘩。趕緊將眼神移開,不敢對上他那蘊滿萬種情思的雙眼,以免咱又管不住鼻子血濺當場……頓然想起,方才那宮女不是今早為我換龍鳳紅褥喜被的宮女嗎?瞧她的樣子該是在蔚太后伺候的,怎會出現在親王府內呢?莫不是這蔚太后也擔心阮暨岑的身子骨盡不了人事,找了個人來做臥底?沒想到昨晚那場鼻血還流得挺是時候……
“如此便好,哀家只盼岑兒能平安度過生辰之日……”蔚太后說著便雙手合十吿祭神明,神色虔誠。
“皇額娘心存佛念,廩親王必得神靈庇佑。”玄武帝輕聲寬慰著蔚太后。
此刻,卻見名喚清兒的宮女回來之際手中已經多了一個鎏金托盤。鎏金托盤之上則擺放著一支色澤頗為古舊,刻有精緻紋路的鑲金手鐲。
蔚太后將復古金鐲拿在手中仔細看了會兒,遂又將眼神擱在我身上朝我喚道:“來,哀家親手為你戴上。”
我畢恭畢敬的走到蔚太后身邊,任她將復古金鐲戴在了我的手腕。手鐲剛觸碰到手腕,便有一股莫名的寒意沁澈全身,只覺得這隻手鐲令我感到有些不安。
卻見手鐲之上,所雕刻的並非一般紋路,而是刻著一些類似梵文的文字,古老而又充滿神秘。鎏金之上帶著一些暗紅帶黑的色彩,根本辨不出是何種塗料所漆。
“你且好生戴著,切記莫要將它取下。”蔚太后替我將鐲子戴好後,遂又吩咐道。
“臣妾遵旨,謝太后娘娘賞賜!”雖不明白太后為何如此在意我會否將手鐲取下,但覺得一般刻有梵文的物件皆有辟邪之用,便朝蔚太后行了屈膝禮應了。
蔚太后見我應得乾脆,嘴角勾勒起了一條美麗的弧度,親熱的牽了我的手對阮暨岑道:“嫡福晉乖巧可人,哀家倒是喜歡得緊,便留在永壽宮幾日,也好與哀家親近親近。”
“能在皇額娘身邊伺候著自然是芸兒的福氣,只是芸兒尚不懂宮中規矩,兒臣怕她擾了皇額孃的清靜,以兒臣所見待芸兒習了規矩再來與皇額娘做伴更為妥當。”阮暨岑面帶笑容,徐徐說道。
我本就對皇宮沒什麼好感,自然是不想留下,再加上這蔚太后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咱還沒那份閒情逸致留在這裡琢磨推敲她的心思。聽阮暨岑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