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說道:“便是將你這顆心勾了去,再裝不得其他女子。”
阮暨岑微笑看我,眼中情意濃入春來花香一般,“大婚之夜,岑的心便被芸兒裝得滿滿,如何還裝得下其他女子?”
我輕輕起身,投入他的懷抱,柔聲喚道:“岑……”覺得只要有他在身旁,心下便會覺得舒暢安寧。
他輕輕吻著我的耳畔,身上卻越發的熱了起來,耳畔吐納的溫氣也越發的急促,我輕輕推開他,亦紅了臉道:“身子傷勢尚未痊癒,急躁不得……”
他微微怔怔,面上紅了紅,亦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籲出一口起來。遂靜了靜神對我說道:“岑去叫人給芸兒弄點吃的來。”
我將他一手拉住,笑笑道:“芸兒正想著去看看覓蘭,也巧了翠兒在那兒伺候著。”
他自然知道我所言之意,我們三個女子家自然有些話是要說的,也不做阻攔,只道:“時辰尚早,覓蘭她們該未進食,便叫人將東西送去覓蘭房間可好?”
我點了點頭,對他溫溫一笑,遂邁步離了房去。
覓蘭房裡艾葉之氣最是濃郁,許是她最早患病,又病得嚴重之顧。前兩日便想過來看看她的,卻因身子睏乏無力,只得在榻上多躺了些日子。再之後便曉得翠兒過來伺候著,心中總是有些芥蒂的,故而遲遲未來。昨夜阮暨岑一番話,將我心中芥蒂統統消了去,對翠兒亦有幾分歉意與慚愧的。
方一進門,便見得覓蘭斜斜靠坐榻上,翠兒正在一旁給她喂藥。見我來了,趕緊放下手中藥碗朝我行禮,我一手將她扶起,對她淺淺一笑。覓蘭亦是掙扎著要從塌上下來,我趕緊道:“身子正虛著,還行這虛禮作甚。”
我牽著翠兒一起坐到塌旁,看著覓蘭消瘦的臉龐,不由心中一陣觸動。“好在挺過來了,這身子亦是要好生將息的,雖吃不得油葷之物,卻也得好生滋補一番的。”遂側頭問翠兒道:“翠兒近日裡也消瘦了不少,一會兒我去叫魏大哥開些藥膳的方子過來,這身子可垮不得。”
話剛說完,便見著覓蘭絮絮掉起了眼淚,抽抽道:“覓蘭這條命是福晉撿回來的,今生今生便是為福晉做牛做馬也在所不惜。”
我伸手抹掉她臉上簌簌垂落的淚水,笑嗔道:“什麼做牛做馬的,可得要好好做人才是。”心中卻暖烘烘的,鼻間一酸,眼淚在框裡直打著轉。
翠兒在一旁紅著眼眶,卻不說話,只是看著我與覓蘭。我強忍住淚水,牽起翠兒的手,溫溫笑道:“王爺已經全都告訴我了,這些日子苦了你。”
翠兒連連搖頭,眼淚卻是怎麼也抑制不住,對我說道:“福晉一向待人親厚,翠兒如何能見得福晉失了眼前幸福?便是福晉莫要怪罪我們欺瞞才是……”說著便好似做了錯事一般垂下頭去。
我牽起翠兒的手,真摯說道:“以前我向來待覓蘭親厚過你,你還這般處處為我,我該向你說一聲謝謝才是。”
翠兒連連搖頭,淬涕得已經說不出話來。覓蘭也在一旁直直落淚。
我再牽過覓蘭的手,三人六手緊緊相握,彼此心意俱是瞭然,心中芥蒂早已化作漫天烏有,隨風而散。
卷二 第五十九章 柳絮如生
未過多時便有小廚房送來了精緻美味的早點,皆是我平日裡素來最喜的。覓蘭與翠兒見著,都只是掩嘴偷笑,連連贊阮暨岑對我細心體貼。我細細嚼著‘合意香糕酥’,僅是這麼一小塊的糕點便足以令我甜入心扉。
我被人下毒一事甚少有人知道,一是當日魏錦道明此事之時屋內本就未有幾人;二則是心憂下毒之人若知曉事情敗露,定會再有動作,便是連覓蘭與翠兒這等貼身的人亦被瞞著。我也無心將此事告知她們,免得徒添煩惱,只撿了些無關緊要的瑣事與她兩閒談。
翠兒與我疏離了這麼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