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有人在裡邊,消防員們開始埋怨:怎麼不早說哩。立即投入到戰鬥中。
火熄滅的時候,聽得轟然一聲,房子突然坍塌了。
怎麼會是這樣,平房怎麼會塌。莫非裡邊有易燃易爆品。一個消防員已經停止了打水。
田忠義不作聲,他也不知道怎麼會突然發生大爆炸。難道是昨天收的一個廢棄的滅火器瓶子,那是看大門的一個門衛硬要賣給他的,他說那東西值錢,非要五十塊不行,無奈也只好給了。沒想到會成了一個定時炸彈。他失魂落魄的衝進廢墟中用鐵棍扒拉著,撕心裂肺的喊著秋萍的名字,什麼都沒有了,到處都是黑乎乎的。
驀地,他發現一個熟悉的東西,那是個鋼筆帽。那可是秋萍最喜歡的東西,她天天都帶在身上。他曾聽秋萍講過,那是她離開孤兒院老院長送給她的紀念禮物。此刻,只剩下筆帽,這到底意味著什麼,聚集起的希望又變成了失望,心底的那道防線徹底的決裂。他慼慼切切地說:萍兒,咱們商量好的,永遠也不要分離的,可是你卻為什麼要失約,為什麼?老天啊,你把我也殺了吧!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天色陰暗,又開始起風了。
他跪在房子前,等待著,渴望秋萍能從廢墟里走出來,他的心痠痛,在大滴大滴地流血。他想就這樣一直等下去,如果等不到她,他將選擇極端的方式來結束生命。他不能自已,從一開始到現在,他的腦海中,心底深處一直都閃現著她的影子。他太熟悉她了,雖然認識的時間短暫,但是,他什麼都瞭解,她是那樣的善良,又是那樣的堅強。他就這麼默默地跪著,周圍的一切已經都不重要了,耳邊的風和秋萍的影子再和他做伴。
第二天,第三天,依然沒有秋萍的蹤影。他依舊如一尊雕刻的石像巋然不動。他的大腦已經無法思想,成了一個活脫脫的木頭人。
[正文:第八章]
直到第三天黃昏的時候,才總算有秋萍的音訊,她是哼著歌兒回來的。眼前的一切似乎不能也不敢讓她相信,但她沒有記錯,那的確是自己的房子,今天剛好是搬進去的第二百天,毫不誇張地講,就是蒙上她的雙眼也能夠很準確地找到。
爸爸。她焦灼地喊:發生了什麼事情?
田忠義猛地回頭,不相信地驚呼:萍兒,是你嗎?真的是你嗎?他的顴骨明顯的凸出來,嘴唇乾裂開許多血口子,他像瘋了似的抱著秋萍,生怕她再離開自己。
她趴伏在他的肩頭,熱淚盈眶:爸爸,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看見他的臉上起了一個個血泡,輕輕地在他的臉上吹氣:怎麼會是這樣?才多大一會兒工夫。
我也不知道。
他無力的說:等我回來的時候就已經燒著了,裡邊的氣罐子爆炸了,可是並沒有人去碰它,竟然會起火了,令人想不通,我還以為你還在屋子裡。他的嗓子因為悲傷過度而摻進了嘶啞。
流氓,一群流氓無賴。
秋萍憤恨地喊:一定是&l;旱菸袋&r;他們,這幾次沒把廢品賣給他們就對我們不滿意,這下要報復我們,我去找他們算帳。
她咬著牙齒拾起地上的一根鐵棒轉身就要走。
站住,我不許你去。他的聲音變的嚴厲起來:肯定是他們合夥搞的鬼,但是我們又拿不出證據來,誰會承認。壞人遲早要遭到報應的,只要我們還活著,那些東西在我們看來都不算什麼,我們可以重新開始。
話說的輕鬆,他的心裡比秋萍還要難受的多,撿這些東西是花費多大的氣力啊,只有他心裡最清楚。
爸爸,我對不起你,讓你擔心了。我起床後去找你,在路上碰巧遇到我的班主任,她帶我去看望生病的老院長,為了報答老院長,我就在醫院裡陪伴她兩天,沒想到,竟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