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八字鬍&r;雙手做一副驅趕狀:爛鼻子,實話告訴你吧,我這兒只修高檔的皮鞋,你這雙鞋子我還生怕髒了我的手。
不修就不修嘛?簡直是豈有此理。
秋萍的牙齒咬的咯吱咯吱響。你有什麼了不起的,居然還不修我撿來的鞋子。不修也倒罷了,還說些難聽的話,太豈有此理了。
她就回到家把鞋子洗刷乾淨,拿針一下下縫好,縫的皺皺巴巴,打上鞋油,倒也亮鋥鋥的,歡歡喜喜的捧到田忠義的面前。
田忠義的傷口癒合的不錯,此刻的心情也非常不錯。他激動的捧在手上,喃喃自語:像這種鞋子要是在以前,我是看都不看一眼的,什麼高檔時裝,名牌首飾應有盡有,身邊前呼後擁,如今卻……繼而一想,那終究是很遙遠的事情,再提起也無任何的意義。就情真意切地說:這雙鞋子是我永遠的財富,是任何東西都無法替代的,我一定要好好的儲存。
不用儲存,我為沒有能力給你買一雙好的鞋子而羞愧。請原諒我的貧窮。
秋萍,你越是這樣,我越發覺得心中有愧,你看那大堆的營養品我要吃到什麼時候呀,幾天來我給你添了不少麻煩,讓你在你的朋友面前出醜。
那都是很久的事了,都過去吧。她說。
透過這些天的鍛鍊,她似乎悟出了一個道理,其實人活在這個世上就是那麼簡單的一回事兒。窮一輩子,富又是一輩子,都是生不帶來,死不拿走。有錢的時候,身邊追隨者如雲,對你也是言聽計從,甚至於丟掉自己的性命;而一旦到了危急關頭,再去看你的身邊,留守的有幾人,真正能幫助自己的又有幾人。無奈歸無奈,生活就是這個樣子,沒有錢就別想生存,而人活著,十個人之中有九個人是為了金錢而去奔命,僅有的一個人我敢保證,不是尼姑就是僧人,因為他們才真正生活在一方淨土中,沒有世俗的偏見,沒有名利的紛爭,有的只是一顆平常心。
田忠義很受用的聽著,突然間也跟著大發感慨起來:我過去的生活不叫活著,為了子女那叫奔命,絲毫沒有停歇喘息的機會,沒有真正享受過生命,是在期盼中度過的。當這一切盼到之後,期待的幸福感並沒有隨之來臨,籠罩心頭的反而是巨大的失落與不幸,自己既然有了來之不易的第二次生命,為什麼不重新再來選擇一種新的活法,不為昨天活,不為明天活,只為今天活。
田忠義的話深深的震撼著秋萍的心靈淨土。她想,他不是一般的等閒之輩。他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是富有哲理性和很強烈的感召力,完全一個將領的風範。她自己也開始端正自己的人生態度,不無讚賞地說:爸爸,你的口才相當出色,一個十足的演說家,可以看得出來當年的你是怎樣的威風。
被她這麼一抬舉,他倒真覺得不好意思起來。埋下頭把鞋子試著套在自己的腳上,挺可心。他心裡萌發出一種願望,為將這個願望付諸現實,他沒有理由不站立起來。
萍兒,陪伴爸爸去外邊練練腿,你看都徹底癒合了。從明天開始,我就出去撿破爛,讓我的萍兒能更好的生活。
她感激的投入他的懷抱,任喜悅的淚水湧出眼眶。
傍晚,天氣晴朗。
秋萍看到田忠義的腿的確已經完全癒合,她想俞麗娜總算有些出息了,總算可以讓死去的父母安心了,想想自己,一事無成不說,還……唉,不提過去的事了,還提曾經幹嗎?
田忠義的性格屬於那種豪爽型,做起事來雷厲風行,果斷幹練,他真的就開始行動了,在江寧市開始了計劃的第一步。這同先前的田忠義判若兩人。他時時刻刻牢記著自己是個比乞丐稍稍高尚一點的撿破爛的主兒。江寧市他也有不少朋友,完全可以找人拉自己一把或者找個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