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在你身邊的話,抓緊時間讓她回來上課。
好的,好的,我馬上讓她去。
掛了電話,又聽到樓下的鳴笛聲,他顧不上考慮秋萍的問題就跑著下樓了。
到大石碑的時候,村子裡的支書,舒緩和爺爺奶奶跟其他村子裡的人夾道歡迎,自發組織的秧歌隊扭的歡極了。
舒緩向田忠義介紹著村支書王山來。
王山來是個五十多歲的莊稼漢子,說起話來卻是剛勁有力:小舒緩昨天夜裡往我家裡連跑三趟,生怕我瞌睡大忘了迎接你們。這是件好事,我先代表村子裡的老百姓感謝你們,今兒一大早,學生娃子們比過年還高興,早早的就來學校打掃校園,村子裡的所有人都來看您們了。
他笑著給村支書一一介紹帶來的老師,然後都跟著他朝學校裡走去。
歡迎‐‐歡迎,熱烈歡迎。舒緩帶頭喊起了口號,跟著孩子們也傳出清脆的聲音,那聲音洪亮,整齊。
六個即將成為他們的老師激動的熱血沸騰,相互對望著彼此信心百倍。
舒緩和他早已經熟識了,舒緩穿的也比昨天乾淨的多了,此刻跑前跑後跟個小大人又是搬教材又是拿老師們的用品。
校園裡的雜草沒了蹤影,那是舒緩的爺爺組織人連夜拔掉的。房屋也收拾的整潔了許多。
老支書還安排了一定要他講幾句話。
全場掌聲不斷。
恩人,講幾句吧!舒緩的爺爺說。
他聽著&ldo;恩人&rdo;這個稱呼,倒是覺得不好意思了,他想了一會兒說道:同學們,知識就是財富,知識就是資本,你們的父母雖不在身邊,可是你們一定要安心的學習,你們的父母為了你們在外地打工掙錢,千辛萬苦,所以你們更應該好好學習,考中學,讀大學,只要你們願意讀書,我支援你們到底。
臺下的那些孩子們把手拍的都有些疼了,那些上了年紀的人們也是眼淚汪汪的。
楊仁德被這裡濃重的氣氛深深的感染,更加佩服起田忠義的為人,他想和他兄弟一場是自己前世修來的福分。
安頓好了老師們的吃住問題,小孩和老人已經從各自家裡端來飯菜讓幾個人吃。
這幾個年輕氣盛的老師感動的當時就在他的面前保證,一定要完成他教給他們的任務。
下午就算是正式上課了。此刻,他才放下心來,怕幾個老師中途有什麼情緒,又鼓勵一番,這才安心的的離開大石碑村。
晚上,他和楊仁德在一個小餐館簡單的扒拉了幾口飯,他的心情突然鬱悶起來,他讓楊仁德開車陪伴他去市中心醫院。
整整一個禮拜了,秋萍還沒有離開隔離室,只能透過隔離室透明的門看見秋萍。她還在床上躺著,雙眼被包紮的密密實實,他在門口注視著秋萍,試圖進去,但是未能如願。他能明白,她受了許多的罪,那是常人無法忍受的疼痛。
他想去詢問一下她的病情,正好走過來一個護士。
那個護士說:田廠長,王醫生囑託過一定要讓你耐心等待,可能再有兩天你就能進去看她了。
她現在的情緒怎樣?他問。
不很穩定,不過有護士長們輪流來做她的思想工作,她說身邊沒有你的陪伴她很害怕,害怕失去你,害怕從此以後兩隻眼睛都看不到了。
楊仁德問道:哥哥,秋萍的眼球是哪個好心人捐獻的,我們一定要好好的感謝他。
他平靜的心情猶如被誰砸了一錘子突然變的狂跳不止,不知道該如何來回答這個問題,想了一會兒怔怔的說一個好心人。
王彬醫生呢?
現在都快八點一刻了,早回家吃飯了!護士說。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