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是這樣?田忠義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
田靜自從那次被田忠義奚落一頓後,一直耿耿於懷。她們兄妹幾個在父親五週年忌日的時候也沒有舉行任何的儀式,甚至到父親的墳前燒些紙錢都沒有。除夕這天,她工廠裡的工人們一起聯名上書向她要加班費,她也不怕他們鬧,因為她已經兩個月沒給工人們發工資了,她就是怕這些人過年的時候來鬧事,她只用了一句話就擺平了他們。她說加班費一分也沒有,誰不想幹現在就走人,兩個月的工資加上進廠交的2000元保證金全部不給。她也夠損的,哪個人要是有錢能來這裡打工,尤其在她的廠子裡,跟個黑工廠簡直沒有什麼區別。她幹這一行有幾年了,琢磨出了一套屬於自己的經驗,所以工人們聽了她的那句話沒有一個人再敢鬧騰了。她說如果他們不鬧的話還可以考慮的,現在根本就沒什麼可商量的。他派人貼了對聯就下班回家。在路上,她停下車,給田欣打了個電話。
田靜裝出一副委屈的聲調:我無緣無故垃圾廠的那個姓田的臭罵了一頓,我總覺得有點不對勁,或許他已經知道了咱父親的死因了,要真是那樣我們豈不是要羞愧一輩子,走到哪裡興許都有人戳脊梁骨,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才好?
田欣正在和張慶祥下棋,他欠身站起說:抱歉,我接個電話。&rdo;然後走到一個沒有人的角落接著說&ldo;咱們的保密工作不是做的很好嗎?要是他知道也就是咱們其中的一個向他透了信,如果沒人說就是他瞎矇的,故意和咱們過意不去找咱們刁難的。
田靜怔怔的說:父親的五週年,咱們都沒有一個人祭拜,莫不是父親託夢給他的。
純粹是胡扯,你還相信這一套,哪有這麼巧合的事呀。人恐怕早就成了白骨一堆,我身所謂縣委書記,這一段時間在嚴厲懲處那寫偷偷土葬的人家,把土葬的死人挖出來重新運到火葬廠燒掉,正是風頭上,我總不能不以身作則呀!
咱們能有今天的成績,老父親對咱的情誼咱可不能忘掉,我想著在家裡設個宴席,邀請那個姓田的也過來,好好了斷我們之間的恩怨。
這樣也好,明天就把你你的老公和孩子支走,咱們兩個聯合對付他,具體的細節你先計劃一下,我明天一大早趕過去。
田靜掛了電話,趴在方向盤上意味深長的笑了,那笑好像從腸子裡發出來的,有些刺骨,她猛一發動機器開始尋找刺激了。
誰打來的電話,挺神秘的,是不是哪個小姐又想念你了,聊了這麼長時間,看來拍得還挺投機的,人說話不投機半句多嘛!
是我妹妹,親妹妹,一個娘肚子裡生的,這不過年了,找我說說話。田欣解釋著:說最近有一段時間我沒去那種場所了,我想著戒掉不去,不然快到閻羅王那裡上班去嘍。
張慶祥苦笑了一下,說道:大過年的我怎麼也高興不起來,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新的一年對我的工作不太順利,我想辭掉市長的職務過一種田園式的生活,回歸大自然,然後一心向善,一心一意的唸佛。
他在很平靜的說這些話的時候,田欣的心情卻是怎麼也無法平靜下來,他著急上火地說:你還不到退居二線的年齡,多幹一年就能多撈一點兒油水,你真要辭職了,怕是我這個縣委書記也保不住了。
張慶祥呷了一口茶水漱漱口,吐掉,正色道:人的慾望是無窮盡的,錢夠用就行,這回下定決心不幹了,最近我的心臟總是以極高的頻率跳動,這將意味著什麼,現在收手還不算太晚以後再有這種念頭,恐怕就再也吃不到這誘人的火鍋了。
田欣給他一支雪茄,自己也點了一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勸你別胡亂猜疑,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的,吃飽喝足玩痛快那才叫真正的生活,真正的享受。
張慶祥也學著吐了一個煙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