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了。她蘇衾汲汲營營,費盡心機,到頭來卻不知道何去何從。
黃岬崎倒是沒有趕她走,可她除了這裡,又能去往哪裡?
重操舊業麼?
“呵呵……”
蘇衾發出低低的笑聲,雙手慢慢握成拳頭,再隨著一聲高過一聲的笑聲狠狠攥緊。鮮紅的指甲將她柔軟的面板刺破,殷紅的鮮血順著瑩白的手腕流淌進血紅色的衣袖中,她卻像是感覺不到痛楚一般,那白皙姣好的臉上,笑容的弧度越來越大,越來越大,鬼魅一樣的笑聲似乎是從牙縫中被擠出來,而她那雙嫵媚如水的眸子,此刻卻驚人地泛起了紅光。
“慕堇若!”蘇衾惡狠狠地咬著牙,“你終於回到了他身邊啊……可是你憑什麼!你一副懵懵懂懂毫無所求的模樣憑什麼輕而易舉地得到了我求之不得的東西!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
夜梟撲打著雙翼衝進更深的黑暗,廊下那纖弱的身體中似乎有惡魔正在覺醒:
“我……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
“余文溪!”
藏下,一襲淡黃色儒衫的俊朗書生正搖著扇子,靜靜地望著不遠處的湖水。聽到這一聲氣急敗壞地呼喊,他有些驚訝地回頭,就看到夜王世子黃岬崎正一臉怒氣地匆匆而來。
“見過世子。”余文溪拱手施禮,又疑惑地說道:“世子此刻,好像不該來到這裡……”
“讓開!”
黃岬崎說著就要往藏裡衝,卻被余文溪伸展雙臂,攔住了去路。
“余文溪!你好大的膽子!”黃岬崎怒不可遏,將面前這位溫和地書生猛然一推,竟然沒有推動!
黃岬崎又驚又怒,顫抖著手指指向余文溪的臉:
“你是武者?!”
余文溪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而是依舊溫和地勸道:
“世子,王爺現在正在關鍵時刻,還請世子稍安勿躁,不要打擾王爺……”
“你給我閉嘴!”黃岬崎喝止了余文溪的話,“余文溪你老實告訴我,我爹突然不允許我出門到底是為什麼?而他把自己關進這藏又是為什麼?還有門外……”
黃岬崎將顫抖的手指從余文溪的臉上挪開,指向了王府大門:“……門外那些人你看到沒有?你還在這裡優哉遊哉地吟風弄月,你倒是給我一個解釋!”
余文溪的臉上依舊風輕雲淡無悲無喜,看起來幾乎有些五月國師的神韻。面對憤怒地直喘粗氣的黃岬崎,他心平氣和地說道:
“我只能說,這一切都在王爺的意料當中。世子可以不信我,但您難道不相信王爺的安排麼?”
黃岬崎一愣,狐疑地看著余文溪,狹長的鳳眸眯成了一條縫:
“余文溪,我記得我曾經問過你,你出謀劃策到底是在為誰做事,而你是怎麼回答的,你還記得嗎?”
余文溪點了點頭:“我說,是為了勾陳。”
“那如果我現在再問你一次呢?!”黃岬崎陰惻惻地說道。
余文溪面色不變,依舊溫文爾雅地回答:“自然還是為了勾陳。”
“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黃岬崎突然爆發出一陣笑聲,笑得腰都直不起來。
“哈哈哈……余文溪,這麼說來,心懷整個勾陳國的你,是國君派來的人?!”
余文溪波瀾不驚的臉上終於露出了某種情緒,卻不是黃岬崎預料的驚慌失措,而是一種混合和驚訝與無奈的笑容。他就那樣看著黃岬崎,嘆了一口氣,說道:
“世子誤會了。文溪絕對是忠於王爺的,文溪所做的一切,也是為了王爺的大計。”
“哼……”黃岬崎冷哼一聲,“識相的就給本世子滾到一邊去,不要妨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