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錯?
楚玉愕然。
花錯是誰,這個名字她是知道的,便是府上那個據說病重,需要用珍貴藥材吊著命的藥罐子,當初楚玉瞧見花錯的資料時,還暗暗感嘆山陰公主對於美男子品種多樣化的追求,連藥罐子也不放過,如今看來,花錯似乎並不是什麼單純的藥罐子啊。
知道再繼續多問下去會露出馬腳,楚玉便適時的露出一副“我瞭解了”的神情,隨即虛弱的的要求流桑把自己扶回亭子裡。
坐在亭中任由山風吹拂,楚玉慢慢恢復了一些氣力,她忍著不自在看越捷飛翻檢地面上的五具刺客的屍體,卻訝然發現,除了身上雜亂的傷痕外,五名刺客的的咽喉,雙肩,眉心,胸口處都有著一點不超過指尖大小的傷口,而鮮血從傷口中流出來,染紅附近的地面。
楚玉想了想,問正在給桓遠包裹傷口的流桑:“你把剛才的情形和我說一遍。”
流桑自然不會不從,從他的敘述中,楚玉得知那花錯是忽然出現,而後以極高明的劍術快速殺死五人,得手之後毫無停頓,飄然而去。
楚玉好奇道:“花錯的劍術那麼厲害?比越捷飛還強麼”流桑和越捷飛打了半天沒搞定的刺客,那花錯一下子就解決了,這其中的表現差距未免太大了些。
越捷飛臉黑了一下,默默的轉過身去,搜尋下一具屍體。
流桑搖頭道:“這倒未必,花哥哥之所以這麼快得手,是因為那幾名刺客被越哥哥纏得無暇防備從旁來的襲擊。倘若讓花哥哥和越哥哥兩個人交手,敗的人也許是花哥哥,因為他的體力不能久戰,力量也有所欠缺。”
楚玉點點頭,她這回算是知道流桑的邏輯了,花錯叫花哥哥,越捷飛叫越哥哥,桓遠叫桓哥哥,那麼依此類推,容止就是容哥哥了。
見流桑的神情依然有些沮喪,楚玉大概猜出他的心思,鼓勵的揉揉他的頭髮,道:“流桑今天也很了不起,攔住了一個刺客啊。”
流桑咬著嘴唇,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謝謝公主。”忽然他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抬起頭來,露出心有餘悸的表情,道:“幸好今天容哥哥叫我把短劍佩在身上,否則我就算是想幫公主,也幫不上忙呢。”
真是想什麼來什麼。楚玉挑了挑眉毛:容止?
壓下心頭的別樣心思,楚玉笑著問流桑:“你將來打算做什麼呢?”看他這麼小年紀劍術就已經不錯,再怎麼不濟,估計也能謀一個好職位吧?
一聽她這話,流桑當即仰起臉,嫩嫩的臉頰上還帶著少許不只是興奮還是羞澀的緋紅,直直的望著楚玉道:“流桑將來長大以後,要當公主的面首!”
楚玉臉綠了大半,仍懷疑自己是聽錯了,等流桑以純真又熱情的眼神將面首宣言再重複一遍後,她默默的將一口血嚥進肚子裡。
不得不說,山陰公主的養成調教,很成功,非常的成功。
容止收起棋盤,便將墨香送出沐雪園,可是他並沒有立刻返回,而是慢慢的繞著公主府行走,沿途有人都向他行禮,容止也都微微點頭回禮、
他的嘴角一直掛著不變的微笑弧度,眼神卻幽深安靜,不見波瀾。
繞著公主府走了幾乎半圈,他再慢慢的折回,最後在一間極為冷落僻靜的院子前停下腳步,院子裡傳來很濃郁的藥味,這藥味不是一朝一夕,而是積年累月留下來的。而院門上的牌匾傷痕累累搖搖欲墜,隱約可以瞧見五個字:三千繁花劍。
雖然此時是春日,可是院內的景緻卻十分蕭條,花木零落一地,好似狂風暴雨肆虐過一般。
才踏入院門,便瞧見一柄細劍斜插在地面上,劍身上似乎還帶著些隱約的紅色。
容止微笑一下,這時候,他的笑意才終於感染到了眼底少許,走入房門半開的主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