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一個穿著浴衣的女演員坐在走廊上,夜空中綻放著煙火……
這個廣告大約在30秒後結束,畫面又回到先前的黑暗,以及最後文字消失的殘像,接著便是一陣雜音,錄影帶到這裡全部播放完畢。
淺川無法置信地張大眼睛,將帶子倒帶,回放最後一個畫面。
他一次又一次地重複這個動作,終於發現那個廣告居然在關鍵時刻插進來。
淺川頹喪地關掉錄影機,一雙眼睛定定地望著電視螢幕,喉頭頓時感到一陣乾渴。
“這……這是什麼?”
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才好。
不過他卻瞭解到一件事:凡是看過這盤帶子的人都剛好在一個星期之後死亡,而記錄可以逃過死亡命運的部分卻被突然插入的廣告消掉了。
(是誰消掉後面的文字?難道是那4個人?)
淺川的下巴不停顫抖著。
(如果那4個人知道他們會在同一時刻死亡,他們還能對這件事一笑置之嗎?
畫面上的文字說的沒錯,如今那4個人的確離奇死亡了。)
這時,電話鈴聲響了起來,淺川嚇得心臟差點兒跳出胸口。
他拿起話筒的那一瞬間,隱約覺得有東西躲在暗處窺探自己的舉動。
“喂?”
淺川勉強擠出一絲聲音。
但是對方沒有響應,淺川只聽到地動般的轟隆聲,聞到一股潮溼泥土的味道,緊接著,一陣冷氣在淺川的耳後盤旋,使他的脖子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淺川覺得胸口很悶,腳踝和背部彷彿有蟲子在蠕動,一股難以言喻的思緒和長久累積形成的憎恨從話筒那端流竄過來。
剎那間,一股惡寒與突如其來的噁心感侵襲著他,於是他猛力拋下話筒,捂著嘴巴跑向廁所。
儘管話筒彼端沒有傳出隻言片語,但淺川明白那是一通確認的電話。
“看過了吧?知道了嗎?按照上面的指示行事……否則……”
淺川趴在馬桶上嘔吐,將剛才喝下去的威士忌和著胃液統統吐出來。
他覺得眼睛一陣刺痛,而且不停地滲出淚水,感覺十分痛苦。
“他說會怎麼樣……我怎麼知道呢?我怎會知道要做什麼?啊……我該怎麼做才好?”
淺川跌坐在廁所裡大聲吼叫,試圖以這種方式戰勝心底的恐懼。
“請你瞭解……是他們把影片後面的部分消掉了,把最重要的地方……我……我無從得知啊!請原諒我……”
淺川除了拼命為自己辯解之外,不知道還能做什麼。
他衝出廁所對著可能在房裡四處遊蕩的“東西”叩頭哀求,然後到大理石臺那邊拼命漱口,再喝一口水。
這時候,一陣風從外面吹了進來,窗簾不停地晃動。
(咦?剛才不是已經關上窗子了嗎?)
淺川堅信自己在拉開窗簾之前,已經先將毛玻璃窗關上。
他不禁全身打顫,腦中沒來由地浮現一幕高樓大廈的夜景,大樓視窗透出的燈光忽明忽滅,彷彿要排成什麼文字。
(如果大樓本身是一塊巨大的長方形墓碑,那麼視窗的燈光排成的文字就是碑文了……)
淺川腦中的影像消失之後,白色蕾絲窗簾依然輕飄飄地飛舞著。
此時淺川已經瀕臨崩潰狀態,他連一秒鐘都待不下去,馬上從櫥櫃裡拿出旅行袋,迅速收拾好行李。
(我要找個人把這件事情說出來!再繼續待在這裡的話,不用說一個星期,我連一個晚上都活不下去!)
淺川直接穿著針織衫和運動褲走出玄關,但是在走出房門前,僅剩的理智驅使他返回屋內,按下錄影帶的退出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