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4人不禁開始詛咒惡劣的天氣,隨即又想到一個惡劣的玩笑,不但把逃避死亡命運的方法消掉,而且還刻意留給之後投宿的房客看。
可見他們一定不相信錄影帶上的內容。如果相信的話,應該早就怕得不知所措了,怎麼還會故意惡作劇。
他們4人在死亡前的一瞬間有沒有想起這卷帶子的內容?或者根本來不及回想就被死神帶走了?
淺川想到這裡,不禁打了個哆嗦。
(還有5天……如果我在這5天內沒有找出逃避死亡命運的方法,就會跟他們4人一樣,到時候我就會知道那幾個人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情死掉的。
話又說回來,如果那些畫面是那個男孩兒錄下來的,那些影像又是從哪裡來的?)
起初淺川認為有人用攝影機拍下那些東西,然後帶到小木屋來。他從來沒想過是有人在暗錄節目的時候,某些難以解釋的影像隨著電波入侵進來。
(電波干擾!)
淺川想起去年選舉的時候,NHK的節目曾經插入某人誹謗對方候選人的事件。
(沒錯,除了電波干擾之外,沒有其他可能性。
8月26日晚上8點開始,某些影像隨著電波流進南箱根一帶,在偶然的情況下,這卷帶子錄到那些影像。
果真如此,應該會留下一些相關記錄才對。)
因此,淺川覺得有必要向當地分局和報社的通訊部查詢這些事情。
4
晚上10點,淺川在妻女平穩的鼻息中回到家。
一踏進玄關,他立刻開啟寢室房門,確認妻子、女兒都已經入睡了。
然後他看見客廳桌上放著一張紙條,上面寫著:“高山先生打電話找你”。
今天一整天,淺川從公司打了好幾通電話到龍司家裡找他,可是他都不在家。
(他可能也到外面調查事情吧!還是已經找到新線索?)
淺川撥了電話號碼,可是一直都沒有人接聽。
(龍司目前一個人住在東中野的公寓裡,可能還沒有回家。)
淺川迅速洗完澡之後,開了一瓶啤酒,再度撥電話給龍司,仍舊沒人接電話。
他又喝了一杯冰鎮威士忌,現在除了借酒讓自己入睡之外,根本沒有辦法可以讓他睡得安穩。
身材高瘦的淺川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脆弱,他永遠也想不到自己是用這種方式來接受死亡,心底仍覺得這整件事就像一場夢似的。
(會不會在沒找出錄影帶的意義和咒文的情況下,10月18日晚上10點的死亡期限就到來,然後什麼事都沒發生,我還是像以往一般地過日子?
到時候小慄總編會露出一臉輕蔑的表情,痛陳我過於迷信。而龍司則嘿嘿地笑著喃喃說道:“世界的結構真叫人搞不懂啊!”至於妻子和女兒則以往常的睡臉迎接我回家。)
淺川喝完第三杯冰鎮威士忌後,第三次撥下電話號碼。
(如果再沒有人接,今天就先放棄了……)
當電話鈴聲響到第7聲時,突然有人接起電話。
“你搞什麼?這麼晚了……”
淺川還沒確認對方的身份,劈頭就是一頓罵。
他對朋友總是保持適當距離,絕對不會壞了自己的風度,惟有面對龍司的時候,他可以毫不在意地罵一些粗俗的話。每次和龍司討論事情,|Qī|shu|ωang|他的遣詞用語總在不知不覺中變得比較隨便。
不過,他卻不會因此就將龍司當成密友看待。
“喂,請問……”
出乎淺川的意料之外,回話的人不是龍司,而是一個女人。
“啊!對不起,我弄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