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馬真一邊說,一邊用手比劃。
“電視?”
吉野倏地眯起眼睛,重新握好手中的筆。
“嗯,是一臺老舊型的黑白電視。”
“然後呢?”
吉野催促他繼續說下去。
“那天排練結束,大部分團員都回去之後,我因為有些臺詞老是背不下來,便想再看一次劇本,於是進來這個房間……就是那邊……”
有馬真指著房門說。
“我站在那邊往房裡瞧,隔著毛玻璃看到電視畫面在晃動,我心想誰在看電視啊?你注意聽好,當時雖然隔著毛玻璃,但是我絕對不會看錯,我可以確定當時確實有黑白光影朦朧地晃動。
“電視機沒有發出聲音,房裡也暗暗的,於是我繞過毛玻璃,探頭進去看是誰坐在電視機前面,結果我看到山村貞子,可是當我繞過毛玻璃、站到她旁邊時,畫面上卻什麼都沒有,我當時以為是她快速關掉開關,沒有對她起任何疑心,不過……”
有馬真似乎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
“請您繼續說下去。”
“我一邊對山村貞子說:‘不趕快回去會趕不上電車的。’一邊開啟桌上的燈,可是卻點不著。我仔細察看一番,才發現插頭沒有插上。於是我蹲下來,想把插頭插進插座裡,結果發現電視機的插頭根本沒有插進插座裡。”
有馬真回想起自己看到電視機的電線滾落在地上時,背脊霎時竄過一陣惡寒。
“明明沒有插上電源,但是電視卻開著……”
吉野再次確認道。
“是的。當時我真的嚇了一大跳,不由得抬起頭來看著山村貞子,心想這個孩子坐在一臺沒有插上電源的電視機前面幹什麼?但是她沒有跟我對看,只是定定地看著電視畫面,嘴角泛起淺淺的笑意。”
“你跟其他人提過這件事嗎?”
“當然有�!我跟小內……就是你剛剛看到的那個內村,還有重森先生……”
“重森先生?”
“他是這個劇團真正的創立者,內村是第二代的劇團代表。”
“哦?重森先生聽到你的說法有什麼反應?”
“當時他一邊打麻將,一邊聽我說,好像對這件事相當感興趣。他原本對女人相當不屑,但卻很早就對山村貞子不安好心眼,想將她據為己有。當天夜裡,重森先生藉著酒意,胡言亂語地說他待會兒就要偷偷跑到山村貞子的公寓去。
“我們怎麼會把他的醉言醉語當真呢!於是大家留下他便各自回家,至於重森先生當天晚上是不是真的到山村貞子的公寓去,始終沒有人知道。第二天,重森先生好像變了個人似的,一直不說話,只是臉色蒼白,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一動也不動,最後竟像睡著似的死了。”
吉野聞言嚇了一大跳,立刻抬起頭來問:
“那麼他的死因是……”
“心臟麻痺,也就是現在所說的急性心肌功能不全吧!我猜想大概是由於劇團公演迫在眉睫,他太過勉強自己,以至於過度勞累才死的。”
過了一會兒,吉野謹慎地問道:
“沒有人知道山村貞子和重森先生之間發生過什麼事嗎?”
有馬真用力地點點頭。
(原來如此。就因為發生過這件事,難怪他對山村貞子的印象會如此深刻。)
“後來山村貞子怎麼了?”
“離開劇團了。算一算,她待在劇團的時間大概有一兩年吧!”
“她離開之後做什麼呢?”
“這個嘛……以後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
“一般人會做什麼呢?我是指離開劇團之後……”
“熱中於表演工作的人應該會加入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