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反應。
她轉頭,冷冷地說:“我爸怎麼會變成這樣子的?”
段菊芬正想說什麼,米小寶頭也沒抬說:“還不是錢鬧的,買了輛車,還沒出院子,就撞上牆,自己把自己撞了。”
那語氣,好像躺在床上不是他老爸一樣,一臉的興災樂禍樣,米貝不想計較,出了門,直接去找主治醫生,心想,不行就轉上海,轉北京,不過是多花點錢。
二個人關係再不好,再如同陌路人,再當彼此不存在,也永遠無法抹去一個事實,她米貝的身上流著是米家的血液。
躺在病床上的這個男人,是她的父親,戶口本上的關係一欄是父女,這個事實永遠抹殺不掉。
她希望他活著,能活多久活多久。
醫生直接告訴她:“因撞擊造成腦出血,淤血的陰影雞蛋那麼大,不過幸運的是,沒有生命危險。”
醫生的輕描淡寫讓米貝很不舒服,她急切的說:“那我爸為什麼昏迷不醒?”
醫生冷冷地抬了下他高貴的頭顱,說:“腦出血,你說呢?”倒是一句話,噎得米貝有氣無處發,只好強壓著的情緒,努力平和的說:“那您看?”
醫生態度緩和了許多,說:“今天剛給病人做了CT,初步來講,有二個方案,手術跟藥療。”
米貝趕忙說:“您看來,怎麼樣更好?”
“以我的專業來判斷,是不需要手術,採用保守治療方法,用藥物打散你爸腦袋的淤血。你爸本身有高血壓,血壓一直很不穩定,所以,我們目前一直在控制他的血壓,下週三再做次CT看淤血的情況,再決定是否需要採取手術這個方案。你不要擔心,你爸目前的情況不算太糟,你要相信我們的醫生。”
最後一句倒是給她吃了顆心丸,米貝回到病房,在她父親身旁安慰著說:“爸,醫生說你沒事的。”她不曉得米德興是否能聽到,這麼說一來是為了讓自己心安,二來認為他會有感應。
這時,段菊芬卻說:“你今天晚上就留在醫院裡陪你爸,我跟小寶先回去下,我跟他都一夜沒睡了,你不曉得有多辛苦,人站著都要倒下來了。”
米貝冷冷地瞅了下緊拿PSP不放的米小寶,說:“嗯。”
段菊芬拿過自己的包,走了幾步,還不放心的回頭:“醫生說了,要注意血壓。”
米貝抬了下眼皮,沒說話。
這女人累,她何常不累?昨天在酒吧裡呆到凌晨三點,才躺下,就接到這女人的電話,捱到天亮,就定機票收拾東西了。一路的奔波,嫌飛機餐不好吃,到現在還滴水未沾呢。不過有些話,不願意在這個女人面前提,提了她也不見得會諒解,反而一頓奚落,向來如此,她也不必自討沒趣了。
坐在米德興的病床邊,如此近距離的注視著他,米貝的心裡產生奇怪的感覺,她與他是第一次這麼近的呆在一邊,或者說,他們第一次心平氣和的相處著,他沒有責備她。
他的臉,罩著氧氣,就是她的面前。
這是她的父親,應該是極熟悉的人,可是為什麼這張臉這麼陌生?這是她父親嗎?
眼著躺著的這個男人,蒼老!枯黃的面板,皺紋,暗褐色的老年斑,他老了。
米貝安靜地在床邊,醒目的白色跟消毒水的味道讓她的神經有點敏感,卻又覺得安寧,曉得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複雜而又矛盾的想法,她一直注視著點滴,腦袋像是被催眠了一樣,陷入了對往事的回憶。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二)
米貝一家並不是鳳陽市區的人,住在城西的陳家橋村,這是陳姓聚集地,外姓自然而然的受到欺負。
城東、城南、城西、城北、城中,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鄉鎮地域劃分,而是人們根據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