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煞是乾淨儉樸。白芊紅微展朱唇,對那人微微一笑,說道:“您就是墨家鉅子路枕浪路先生吧。”路枕浪也粲然一笑,道:“您則是鬼谷夏姬白姑娘了。”
“路先生的風采遍傳七國,好生叫人敬仰。”
“白姑娘的名號才是如雷貫耳。”
“今日一見……”
“名不虛傳。”
二人言談之間皆是目不轉睛打量著對方,心中各有所思。白芊紅想的是,原來除我之外,天下尚有這等俊逸人物,右手為文名流史冊,左手能武定轉乾坤;路枕浪心中則想的是,此女既有褒姒之貌,又擁妲己之能,滅一城、覆一國竟只在彈指之間。兩人雖為將心中想的話語說將出來,但在心底深處卻幾乎同時冒出了一個念頭:“可惜。怎麼不讓我早些兒遇見他(她)呢?”
“今日席設城西客棧,姑娘請吧?”路枕浪打破沉默當先說道。
“勞駕鉅子您帶路了。”白芊紅似乎渾然不見桂陵城中黑壓壓的人潮,也完全不在乎遭人暗算,沿路只是與路枕浪輕鬆談笑。
不一會兒便登上城西客棧二樓。眾人就坐後,路枕浪親自為白芊紅一一介紹道:“坐東首這位是蓋聶蓋大俠,西首這位是趙楠陽趙大俠,中間這位則是高石然高大俠。這兩個站著的小兄弟呢,則是蓋、趙兩位的徒弟荊天明、宋歇山。站在身後的則是我門下的方更淚方兄弟、花升將花兄弟。”被點到名的人個個表情嚴肅,嚴陣以待。“好嘛。路先生面子不小,‘北蓋南趙’、還有潁川高大俠,當今三位武功蓋世的英雄豪傑都給您請來了。反觀我這邊呢,唉!您卻派了這位長得像黑熊一般的花兄弟來交代說,要我只能帶一個人來吃白食,我手下也沒什麼高手,只得帶了個糟老頭來充充數罷了。”白芊紅話是這麼講,臉上卻是一派神氣。
“白姑娘忒賺了吧!”素來沉得住氣的高石然,今天居然一反常態當先開口駁斥白芊紅,“春老魚冉的萬兒,江湖上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他若算不上武林高手,在下倒要請教一下,當初又是誰單憑一雙肉掌震死了少嬅的祖父,我的恩師?”正所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春老本來只打算做個陪客不願說話的,如今見了高石然,卻道:“怎麼著?這麼多年過去了,高大俠還在生氣啊?”
“閣下殺我恩師在前,逼走我岳父於後,”高石然咬牙切齒說道:“此仇不報,我高石然以何面目見恩師於九泉之下?又如何對苦命的少嬅交代?”
“唉!看來高大俠倒是情深意重之人哪。”春老假情假意讚了一句,隨即尖酸刻薄道:“我還以為高大俠當初之所以入贅馬家,完全是被逼的哪。想當年‘萬壑臨淵’馬水近的功夫幾可說是獨步江湖、天下第一,不得不令人讚歎啊!老頭我說句實話,幸虧我二人交手之時,他已病入膏肓,不然只怕那時為掌力震死之人反倒是我了。至於馬水近的兒子馬涼嘛,是他自不量力找我復仇,可不是我春老找上他的。你的岳父大人打我不過,自己沒種悄悄地躲將起來,這你也能算在我的賬上嗎?”
“魚冉!你未免欺人太甚了!”
“我欺人太甚,你便如何?嘿嘿,馬水近的功夫傳到馬涼身上已剩下不到一半,他尚且不是我的對手。你潁川高石然身為馬水近的關門弟子,據我所知不過只學到一套臨淵劍法,至於那套當初撼動武林的九魄降真掌嘛,你恐怕連見都沒見過吧?一個只在馬水近身邊待了三年五載的小夥子,老頭子我豈放在眼裡?我看你還是趕緊回家,寫張休書,休了你那個成天失魂落魄的醜八怪老婆,老頭我也許還能放你一馬。”
“你!你說什麼!”
“好了。好了。”白芊紅之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