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失蹤那麼多天,出現時就帶個那麼大的兒子,怎麼可能不引起轟動。再加上出於他心底深處的某個理由,更是巴不得天下都知道他得了朗兒那麼個兒子。
睜開眼時,幾乎疑似夢中。
滿山遍野的桃花,開得如火如荼,那人一身紅衣,長長黑髮鬆散的垂於身後,劍眉輕揚,玉樹臨風如月昭昭。
他就站在那裡,燦似明霞,潤似良玉。
淇安眨眨眼睛,又閉上了,“我在做夢。”
一會,卻又睜開眼來,疑惑的看向那人。
似乎是聽見了響動,那人向這邊看過來,只是,雙目毫無焦距,茫然無神。摸索著走過來,一路跌跌撞撞,走到離她幾步遠的地方,停住,側耳傾聽,問道“你醒了?”
淇安揉揉眼睛,愣了好一會兒。
看了看四周一望無際的桃花,她問,“你是誰?我怎麼會在這裡?”
那人笑了,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我叫戰烈。這裡是桃花塢,你來,是哥哥請你來為我治病。”
請?淇安聳聳望,她懷疑這個詞用得是否妥當。
再看向眼前人,不由得深深相信一句話,老天是公平的,給你什麼,就必定要拿走什麼。軒轅杉高貴冷傲,絕世之姿,卻不能言語;這人灼灼清華,笑如暖日,卻目不能視。
深吸一口氣,問他,“你知道從這裡出去的路麼?我要離開。”
他臉色有些黯然,“你還沒有給我把脈,就知道我治不好了嗎?”咬咬嘴角,看向她的方向,嘆一口氣,臉上帶著憐憫,“那你還是裝模作樣的給我開開方子,過幾天再說吧。”
淇安沒有說話。
他又嘆口氣,“你知道這裡的桃花為什麼開得這麼好嗎?是因為那些大夫,統統都被哥哥殺了埋在地下當花肥了。你們這些人真奇怪,連個眼睛都看不好,這麼差的醫術為什麼還要當大夫呢?”
他似憐似嘆,“醫術不好就不要出來騙人被哥哥請來啊,肥料已經太多,桃花都開得過盛了,以後還得費勁把結得過多的果實摘去一些,真是煩人啊!”
對她笑笑,極度溫柔,“新大夫來之前,你先裝幾天吧,今早埋下去的那人,桃花還沒吸收呢,你不要太快。”
淇安將張得大大的嘴按回原位,按按額頭,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腳下,確認沒什麼新翻泥土的痕跡,才老實的坐了下去,“好!”果然不再言語。
戰烈似是覺得很奇怪,側耳聽了好一會兒,只聽到均勻的呼吸,為什麼她沒跳起來,也沒大喊大叫,等了好久,終於忍不住問道,“喂,你還在嗎?”
淇安點頭,“我在。”
似是碰上了什麼讓人難以置信的事,戰烈張了張嘴,又問道,“你在幹什麼?”
“頭有點暈,想再睡一會兒,你不是說要我等等嗎?”不知道長卿長蘭要急成什麼樣子了,朗兒和那個人,應該還沒有得到訊息吧?只但願他能知曉她心意,就當此事與他毫無關係,只保護著朗兒,遠離紛擾。
戰烈坐在哪裡,瞪著本來就看不見的眼睛,聽見那個大夫開始還動了幾下,後來,果然呼吸聲緩慢綿長,竟然真的睡了。
真到肚子餓得難受,淇安才醒過來,看著戰烈還保持著那個姿勢站在她身邊,不由得有些疑惑,莫非這人一點都沒動過。不過想想,也跟她沒關係,說不定人家就愛玩這種說不動就不動的遊戲呢,很有禮貌的問他,“有飯吃嗎?”就算是要死,也不能選擇餓死這種慘狀吧?
戰烈愣愣的點頭,抬手一指,“那裡有廚房,可是現在還不到吃飯時間,丫頭們還沒做。”
淇安摸摸肚子,確定是沒辦法再忍下去了,站起身來,揉揉靠著桃樹時間太長而發痛的背,“我還是自己去做吧,我不以為在這裡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