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柔弱,卻可以做到如此狠決,為什麼明明承諾,卻可以朝令夕改,為什麼明明是最親近的人,卻忽然變得如此陌生?可是他不一樣,從見他的第一眼開始,我就相信,他就算殺人如麻,也會把鮮血淋漓的那一面展露人前。他,讓我覺得安心,和溫暖,我不用辛苦的防備,不用時時刻刻擔憂著背棄。”
“更何況,他,自小便一個人長大,沒有父母雙親天倫之樂,讓人覺得心疼。”就和前世的她一樣,人人都有家,而她,沒有。
眼角被手指輕輕的一拭,軒轅杉看著她,滿目憐惜之意。
淇安睜開眼來,扯扯嘴角,原來,她哭了啊!她還以為,她的眼淚早已經哭盡了呢!此刻,是戰烈剛好刺痛她心中最柔軟的那根弦了吧?又或許,是眼前這人的眼光太溫柔,手指太溫暖了。
眼淚大滴大滴的順著眼角滑下,軒轅杉抿著嘴,輕柔的一一擦去。
直到眼淚漸漸停下,他才抬起雙手,“下次淇安再心軟要救人的時候,用我的血。”這樣,他的心,才不會再如萬箭射穿般的痛。天可憐見,他是用了多大的力氣才控制住自己想要躍進屋去的衝動。
淚水洗過的眼睛,格外清澈,清得似乎能看見他的倒影。淇安看著他,“哪裡會每次救人都會用這種方法?戰烈是中了生盅,喜人血,而且極有靈性。若是心不甘情不願,就會情緒緊張心思起伏,它們很容易就能識別出來。所以要保持著平穩的心態,耐心的等待,才能把它們引出。而且我之前已經作了很多防備措施,雖然會痛,但是卻絕不會傷及我自己,一番疼痛,換來他重見光明,我還是賺了啊!”
長長的睫毛一抖,軒轅杉忽然問她,“那你已經治好了他,就不需要再和他有什麼糾葛了吧?再有什麼無理的要求,你也不會心軟了對不對?”
淇安一愣,“你不是說我們今天就要走了嗎?哪裡還會有什麼別的牽扯。”那個傢伙,以後應該沒有機會再見到了吧?
軒轅杉斂眉不語,隻手指輕輕敲到床沿上。
過了好久,他忽然笑了,晶亮的眸子光華流轉,
“淇安,你在向我解釋呢,若是不在乎的話,淇安一句話都懶得說的對不對?”
就如同傳言一樣,蕭七毅然放棄身份地位,自逐於江湖,也不屑於再與那人糾纏。灑脫冷然的蕭七,一如當初絕決執著的宋季,遠離皇城的富貴繁華,拋卻閨閣清譽,只為追尋心中最真的期許。
這樣的女子,天下能有幾個?
他輕輕的俯身貼到她的額頭,唇邊綻開了一朵絕美的花。據說,她走得瀟灑絕決,什麼話也不曾對那個人說,可是現在,她在向他解釋呢!
她的心裡,他,是不是開始不同了?
他抬起頭來,眼若秋水,
“淇安,我們回家,好不好?”
淇安一怔,看向門的方向,那個傢伙,會不會就快來了?
可是,那又怎麼樣呢!她終究不可能一直陪他的,那一身玄衣的少年,以後明眸善睞,風采照人,一定不會孤獨的吧!
微微悵然,她垂下眼睛點頭!
軒轅杉眸中微光閃動,出指如風,點了她的穴道。
淇安瞪大了眼睛,不解的望著他。
他的手輕輕的抖著,卻毅然劃下,“淇安,我說過的吧,你的未來我要參與,只有我!”所以其他任何人,即使已經走進她的心裡,他也會親手挖出來。
不管她的震驚,他俯身抱起她。
一腳跌倒了燭臺,飛快的躍出房頂,將房頂的兩個大罐踏碎,罐裡的油順著房頂蔓延而下,頃刻之間,淇安先前所在的房間,就陷入一片火海。
然後,抱著淇安遠遠的躲入桃花叢中。
淇安心中駭然,目眥欲裂,他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