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龍已經有半隻腳踏進棺材了,雖然今晚她堂而皇之地坐在皇后才有資格入座的位置上的時候,滿朝的文武百官沒有一個敢提出反對的意見。但是這並不表示,她可以僅難憑藉著這樣的一道旨意就簡單順利地登上後座,尤其是在那個座位對她來說本身並沒有太高的吸引力的時候。
“謐兒不高興嗎?”齊瀧不鹹不淡的問道。眼神卻沒有看著蘇謐,而是投向窗外的夜空。
“沒有。臣妾很高興,只是臣妾知道,不應該領受這樣的榮耀。”蘇謐連忙說道:“等到皇上康復了,自然會有各家的貴侯淑女進宮服侍,到時候,再為皇上挑選合適地人材不是更好嗎?”
“人材?哪裡還有人能夠比得上謐兒呢?”齊瀧忽然笑道。
“臣妾謝皇上的厚受,銘感五內。只是臣妾出身微薄,怎麼敢貿然領受這樣的恩典呢?只怕朝中的諸位大人們也會。。。。。”
“不用說了。”齊瀧笑了笑,轉過頭來看著蘇謐。淡淡地說道:“而且朕保證,他們不會有意見的。”
蘇謐怔了怔。不會有意見?這是什麼意思?那些守舊的老臣們就算明知道只是個形式,也勢必會上表反對一番地吧?
還沒有等她再說話。齊瀧已經從她的手中將金色地絹緞抽出,捲起,重新放回了金盤,對著旁邊的杜單順說道:“等到明天地時候,就交由禮部的官叫昭告天下。”
杜單順恭順地低頭應諾。
蘇謐暗暗輕嘆了一聲。齊瀧此舉不過是讓波瀾橫生的朝政再添上一筆混亂的色彩而己。只是在關於朝政大權,軍方部署的交錯分割面前,自己這一個小小的皇后虛名想必並不會讓諸位大臣煩惱很久地,尤其是眼下齊瀧的身體已經。。。。。。
這麼想著。蘇謐只好笑道:“臣妾謝過皇上的隆恩了。”
躺倒在軟榻上,齊瀧似乎倦意上來,眼睛也不自覺地閉上了,輕聲說道:“過一會兒叫醒朕,朕和你一起去看煙花。。。。”
蘇謐輕輕地應了一聲,為他搭上一件薄毯子,轉身出了寢殿。
蘇謐正坐在小偏堂裡翻看一卷冊子,這是幾個照料齊瀧的御醫擬定地接下來幾天即將安排的湯藥治療。卻忽然聽見前殿隱隱傳來一陣喧譁。
蘇謐望向殿門口,不一會兒。小祿子驚惶地跑了進來:“娘娘,娘娘。。。娘娘。”
“怎麼了?”蘇謐問道。
“是燕王殿下剛剛舊病復發,昏倒在偏殿了。”進了寢殿,看了四周的宮人一眼,他的聲音隨即壓得低了。
“什麼?!”蘇謐吃了一驚。
倪源昏倒了!
她看了看身邊的更漏,正是亥時末。
馬上就要是神武門的獻俘祭祀大典了,倪源竟然會在這個時候昏倒。
難道說他的舊傷恰巧在這個時候,。。。。。她的心裡實在是不相信會有這樣的好運氣。
“聽說燕王殿下是在酒宴快要結束地時候出地事,連豫親王都嚇了一跳。”小祿子說道。
“現在怎麼樣了?”蘇謐急欲知道接下來最關鍵的事情。
“不知道,人已經被扶到了偏殿。看到有人前去太醫院傳喚太醫了,奴才就跑了回來。”小祿子說道。
蘇謐的手不自覺地攥緊了。
“再去打聽!”她衝著小祿子喝道。
小祿子依言跑了出去,蘇謐無力地坐倒在椅子上。
這是怎樣的變故啊?
她只覺得自己的思緒難以轉動了,前幾天聽到御醫診治的結果不是明明說了,倪源的傷勢並沒有他們所希望的那樣嚴重嗎?只要休養一段時間就可以痊癒。
被派去診治的醫師其中就有齊皓的心腹,不可能出現錯誤,也不可能撒謊,此時怎麼會又忽然病情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