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都挺陌生。
“那,那我和我爸說一聲。”蘭蘭說著,就扯著綠綠的手往屋裡走,我也隨著進了屋。
開開門,看到蘭蘭和綠綠正象嚴律己說著什麼,看我進去,嚴律己劈頭就問,“真的嗎?”
我也不知道他說的真假指的是什麼,胡亂點頭應他。
他返手去解圍裙,“要有你們那樣的飯菜,我的就不做了,跟你們吃去。”
我聞到一股熱油的味道,就問,“姑父,怎麼油的味道?”
從我爸那吝,我得管他妻子叫姑,不就得管他叫姑父?
他一愣,“別叫我姑父,叫我大伯,你爸還是從我這認識蘭蘭她媽的。”
——有這麼一說。
是我混蛋,就是我爸先認識的他妻子,從他妻子那認識的他,為了避嫌,也應該管他叫大伯,管他妻子叫大娘。
我們這裡叫出的大伯,不象其它地方,叫伯,發bo的音,而是發ye,一般叫“大爺”,但,斷斷不是上挑兩輩的“爺”,而是和我爸平輩的,意思是“伯”。
我就說,“是了,大伯。我爸周圍女的多,我出口就叫姑,叫姑叫慣了,自然就捎上個姑父了。”
嚴律己返回廚房,聽到“啪”的關煤氣灶的聲音。
剛才他把油放到鍋時,想炒菜還是想煎魚,這回停止了烹飪。
關完了火,走出來,他對我說,“這回從我這兒開始,就叫叔叔大伯,不叫什麼姑、姑父的。老爺們兒嗎,就得往老爺兒們群裡湊,別一頭扎進女人堆兒裡,象賈寶玉似的,一輩子也出息不了人,充其量就寫點兒男女情愛的小說。”
嚴律己這麼瞧不起《紅樓夢》,瞧不起小說,這是我沒想到的。我記得中國的開國領袖非常稱讚《紅樓夢》,那可是大政治家,你嚴律己往開國領袖跟前一站,連個草芥都不如,還敢瞧不起你老祖宗極力稱讚的小說?可是,我不能把心裡想的這些話說出來,只能曲意逢迎,連連說是。
嚴律己和蘭蘭也沒收拾啥,就跟我們走了出來,關好了院門,上了車。
我開起車,往安凌顏家走。
途中,嚴律己誇我車開得不錯,“沒想到,野路子能學會開車,還開得挺好。”
“大伯你可有點兒形而上學了——不管是什麼路子,都是學會開車唄。”
嚴律己看了看我,“你小子還懂點兒□□□主義哲學?”
哲學,我不懂,□□□主義哲學更不懂。記得在高中時學過一些,都忘淨了。上大學時,學到苗木和氣候關係時,那個教授說了一句:是辯證統一的。我依稀記得這和中學時學的□□□主義哲學有關係。
我說的“形而上學”,是我爸的一句口頭禪,我真怕他問我什麼叫“形而上學”,那樣,我就吭吃了。
後來我查電腦才知道,形而上學不是□□□的哲學,是□□□主義反對的一個哲學流派。顯然,嚴律己把它當成□□□主義的一個觀點了,看來,他也是個二百五。當時,我沒敢沿著哲學話題說下去,怕露兜(露餡)了。
我只好笑一笑,繼續悶頭開車。
到了安凌顏的家,綠綠敲門,她先把著蘭蘭讓進屋。
安凌顏一看見蘭蘭,一把就摟住了她,用體感來傳達對她媽媽受傷的慰問。
蘭蘭非常領會這一點,也緊緊抱住安凌顏,而且流下眼淚。安凌顏的眼圈兒也紅了。
安凌顏不知嚴律己來了,我本想開門就向安介紹嚴也來了。我剛要說,被嚴律己制止了,向擁抱在一起的安凌顏和蘭蘭努了努嘴,我就停下了。
我和嚴律己站在門口,安凌顏感覺到門口被兩個人擋住了,一抬眼,一看是嚴律己,就慌忙鬆開了蘭蘭,慌忙去揩眼角流出的淚,不好意思地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