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松眼看著那老虎的血盆大口近在咫尺,登時嚇得眥目欲裂,聲嘶力竭的吼道:「你要我做什麼!你要我做什麼!」
傅長生腳下一頓,手微揚,紅衣太監緊接著吹了聲哨子,那老虎急急停腳,落在池邊,食物就在眼前吃不著,圍著水池煩躁得嗷嗷叫。
紅衣太監給李承松遞過去一個算你好運的眼神,而後便讓後面的番子送來滿滿一桶生骨肉。
傅長生拿起手臂長的鐵叉,叉起一塊生肉餵到老虎的嘴邊,李承松眼睜睜看著,那明明凶神惡煞的白額虎,這會兒乖得像個貓兒,用嘴前那點尖牙咬下肉塊,繼而才開始狼吞虎嚥。
「早這麼識時務,又何必遭這麼大驚嚇呢,」傅長生慢悠悠的說道,他餵過一回便沒了興致,將鐵叉丟去一邊,那老虎才撲去桶邊,將腦袋埋進桶裡吞食。
李承松後怕的吞嚥著口水,道:「你知道的,我已經離開了公主府,還得罪了容渙,對殿下而言,我什麼都不是,根本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你到底要我做什麼?」
傅長生揮手讓人把李承鬆放下來,笑得意味深長:「你在永安公主府待過,便是最大的價值。」
紅衣太監俯在李承松耳邊,細細的耳語,只見他的臉色由茫然,漸漸轉為驚悚,最後五味雜陳的看向傅長生,半響說了一句:「你……你不是心悅殿下嗎?」
「殿下這般的金貴人,咱家怎敢肖想呢,」傅長生笑容淺淡。
「所以你就要把她從枝頭上拉下來,貶進泥裡,折斷手腳,卸下她的傲骨,淪為與你一般的,不對,比你還要低賤的……」李承松對那太監說的話,仍舊是有些難以置信,看著傅長生的眼裡滿是驚懼。
「怎麼會呢,」傅長生面上笑意不減,甚至有些不贊同的瞥了李承松一眼:「殿下永遠是明月,可明月掛得再高,最後也得落於黑暗,不是嗎?」
第32章 欽差大臣
容渙等姜妁睡著, 才起身離開,一出府門,便見楊昭在府外等他,正團著手來回踱步, 時不時向門口張望一眼, 一副著急上火的模樣。
見他出來, 楊昭眼睛一亮, 連忙迎上來, 兩條濃眉皺成一團, 道:「相爺, 底下的人沒找見那個李家的郎君,會不會, 他並沒有離開公主府?」
容渙還未開口,他便又自問自答道:「可是有幾個兄弟親眼看見他從偏門跑出去了, 」如此想著,便忍不住恨聲連連, 道:「這小兔崽子,跑得倒是快,就是錯了幾個眼,便找不見人了!」
容渙面無表情的聽著他絮絮叨叨,問:「還有什麼事?」
楊昭聽他問起, 一拍腦門說:「差點忘記了, 皇上派人來請您進宮呢, 都等得有小半個時辰了吧。」
容渙隨即翻身上馬,回身與他道:「我先行進宮,你回去和宮裡來的人說一聲。」
楊昭還來不及答應,一抬頭, 駿馬揚蹄嘶鳴,容渙已經駕馬跑遠了。
他狐疑的盯著公主府的大門看,嘀咕道:「公主沒給你好臉色,又不是我沒給你好臉色……」
容渙一路騎馬行至宮門,遠遠便見臉戴金色面罩的龍鱗衛首領等在宮門外。
乍然見到此人,容渙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他周身氣勢肅殺,整個人彷彿從一塊溫潤圓滑的美玉,變成了出鞘的利劍。
容渙翻身下馬,拉著馬往裡走,守門的閽人也不攔他,躬身朝他行了個禮,才伸手接過韁繩。
人前的裴雲渡,向來不愛言語,只打量一眼容渙便轉身,一手虛虛搭在腰間的繡春刀柄上,一邊邁步往裡走。
起初,裴雲渡對容渙並沒什麼特殊的惡感,後來偶然得知他與姜妁糾纏不清,再見時,看向他的目光便忍不住帶著挑剔的打量,奉命監察百官時,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