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命賠一命?」嘉成皇后看著姜琉逐漸發紫的臉龐,簡直心如刀絞,哪裡還有心思做權衡,淚流滿面的滿口應道:「你看,我已經遭報應了,我會比長姐痛苦千倍萬倍,待我受盡苦楚,你再拿我這條命祭奠長姐,不好嗎?」
「說得也是,」姜妁像是被她的話打動一般,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手下也一鬆。
姜琉一下跌落在地,驀然得以喘息,長長吸了一口氣後,便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姜妁冷眼瞥過他,一招手,玄貓便跳過來,跟著她往外走,留下幾人面面相覷,以及嘉成皇后哀嚎著要給姜琉請太醫,又是一通忙亂。
素律見姜妁出來,靜默著上前攙著她,等了半響才聽姜妁道:「父皇近來可是身體不適?」
送她出來的江盛愣了愣。
素律隨即又摸出個荷包塞入他懷裡,笑著說:「殿下到底是皇上的女兒,關心幾句也屬正常。」
江盛摸著腦袋,倒也把那荷包收了起來,說:「皇上龍體安康,只不過近來招攬了一位道家仙師,尋常替皇上煉製些強身健體的丹丸罷了。」
聽罷,素律這才笑吟吟的點點頭。
等江盛進去,姜妁才說:「讓人去查查,是何人將訊息透露給姜琉的,再去查查那個仙師。」
第19章 他欠山西李家的三十一條人命……
那日懿寧殿花廳的動靜雖大, 建明帝卻嚴令禁止往外傳。
只是當日,不少人看著嘉成皇后和九皇子一塊兒,收拾東西被遣送回京。
回宮後,嘉成皇后更是直接遷居僻靜的南靜殿, 對外宣稱是要長期禮佛, 連帶著宮務都交由賢妃暫理。
但這至多隻能騙騙耳聾目盲之輩,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嘉成皇后是犯了錯處, 被建明帝厭棄了。
甚至有感知敏銳的, 漸漸有所察覺, 嘉成皇后這一朝隕落,可不就是與當年的白皇后如出一轍嗎。
但看出來的人也不敢將此事擺在明面上議論, 只敢私底下耳語幾句,至少嘉成皇后尚未貶謫, 九皇子仍舊是東宮嫡子,不論是嘉成皇后有無復寵的可能, 亦或是九皇子能否冊封為太子,大局未定,此時都不是落井下石的好時機。
是以,不少人雖未伸出援手,倒也沒幾個人明面上落嘉成皇后一派的面子。
誰知不過五日的功夫, 東宮一波未平, 一波又起。
五日前, 他們甫一回宮,護送他們回京的龍鱗衛馬不停蹄的將嘉成皇后請進了南靜殿,姜琉連多一句話都未來得及和她說。
姜琉要跟進去,嘉成皇后卻不肯見他, 任他在外苦口婆心高聲呼喊也無濟於事。
這日,姜琉帶著內侍,不死心的又往南靜殿去。
姜琉繞過一段宮牆,熟門熟路的往南靜殿走,他這幾日常來,已經不需要內侍引路。
「趙總管,求你行行好,我們娘娘身子孱弱,若連冰鑒都沒得,如何受得住這盛夏灼熱?」
「紅蘿姑姑,並非咱家有意為難,實則陛下有令,除了換洗衣裳旁的都不能帶,咱家不過是奉命行事,姑姑也不要讓咱家難做啊。」
還未走近,便遠遠聽見兩人的交談聲。
姜琉尋著聲看過去,只見一位身穿草綠色襦裙的女子正和一位赭衣內侍說著什麼。
那宮女他認得,是嘉成皇后身邊的掌印女官,叫紅蘿。
看著連他都要叫聲姑姑的紅蘿低聲下氣的請求那太監,卻被那狗眼看人低的太監拒絕,姜琉眼睛紅得幾欲滴血。
他再也忍不住,衝上前一腳踹倒那說話的太監,咬牙切齒的吼道:「你是什麼東西!竟敢這樣跟紅蘿說話。」
趙嵩祿被他踹得在地上滾了一圈,抬眼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