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伸進衣兜裡,抓住了投訴女孩兒提供的其姐姐的照片,可就在我將要掏,卻還沒掏出的那一刻,門外忽然響起了橫肉男人的聲音:“小翠兒,你出來一下!”我被這聲音嚇得一哆嗦,小翠兒又忙擦了幾下臉,應聲起身開門走了出去,我早已出了一身的冷汗。
橫肉男人什麼時候來到門邊的?我竟然一點都沒察覺,他不會是聽到了我的問話吧?他會不會就起了疑心呢?“應該不會吧!”我心裡嘟囔著,給自己吃了一粒定心丸,就那樣默不作聲地坐在那兒,和劉浪一起等小翠兒返回來。可小翠竟沒有再回來,也沒有見那個橫肉男人再出現,難道出了什麼的事?
情況忽然又變得未知起來,小翠兒剛哭過,這一點橫肉男人肯定會看出來的,就算他沒聽到我們的對話他也會懷疑的,他不會在和同黨準備著對付我們吧?我和劉浪仍在酒菜前默默坐著,心裡卻打起了鼓,我們等待著一些事情的到來。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可又過了十多分鐘,還是不見人過來。我就橫下心來朝門外喊了一嗓子:“人吶?怎麼還不回來陪客人呀?!”話音落下了老半天,卻還是沒有任何反應,這時我也才注意到,從另一個房間裡隱約傳來的嘈雜聲竟然也不見了。我真的坐不住了,起身開了門,劉浪也跟了出去。
走廊裡一個人都沒有,靜得出奇,我三步兩步走到起先敞著門縫的那個房間,房門竟敞開著,滿桌狼籍,但幾隻杯子裡面還有著酒,顯然是剛走人的,我心裡忽然就有一種不祥的感覺。我慌忙走向酒店的門口,我能聽到身後劉浪那緊跟著的腳步聲。
在門口我推開門,我一眼就看見了夜色燈光下的大鐵門外,停著一輛麵包車,兩個穿得裸露的女孩子正上了車,車上已坐了幾個女孩子,其中就有陪過我們的小翠兒。車門很迅速地關上後,車就開走了。我又掃視了一下院子裡,奇怪的是,拴在院牆處,曾狂吠不止的那七八條狼狗,竟然也不見了蹤影。
“不好!快,快走!”
我扭頭跟劉浪說了一句,抬腿就向大鐵門跑去……
十
沒跑幾步,後面的劉浪就喊我:
“方哥,機器還在房間裡呢!”
我猛然頓住身形,不禁暗罵自己這個時候竟慌成了這樣,還沒人家劉浪清醒呢。我轉回身去又跑進了酒店,劉浪也跟著跑了回去。到房間裡拿了還在桌面上放著的夾包,那裡麵價值十幾萬的偷拍機還正開著呢。我和劉浪又跑出了酒店,跑出了大鐵門。
我下意識地覺得,從酒店的屋門到院子的大鐵門外,這段距離雖然不遠,但卻是兇險莫測的一段,說不準我們沒跑出大鐵門或剛跑出大鐵門,就會遭到那個滿臉橫肉的男子,或其他惡徒的暴力襲擊,但結果卻讓我喜出望外,跑出了大鐵門外老遠,我們仍安然無恙,身後仍然一點動靜也沒有,已活了小半輩子的我這一時刻才明白:一個人感覺的靈敏度和判斷的準確率,在特定的環境和氣氛裡,有時候就是為零。
熟男### 第一章(26)
高度緊張的神經放鬆下來,但一顆心卻仍在嗓子眼兒裡懸著,這突然出現的一切確實太蹊蹺了,我剛和小翠兒說了那麼兩句“抓軟肋”的話,還沒把那層窗戶紙完全捅開呢,難道這真被他們窺出了破綻,知道了我們來的真正用意?如果他們沒看出破綻,那麼他們把小姐和狼狗都轉移走幹什麼呀?還有,如果真的已經看出破綻了,那為什麼又讓我們這麼順利地脫了身呢?
我和劉浪跑到附近一戶人家的柴草垛旁才住了身,我喘著粗氣回頭看了看,鐵門前那昏黃的燈光下還是一片平靜。我又轉過頭來向著柴草垛喊了聲一個攝影記者的名字,但柴草垛旁的黑暗裡,沒有浮現出我所期望的兩個身影,兩個攝影記者原本是在這裡埋伏的。劉浪又喊了一聲另一個攝影記者的名字,可那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