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明睿他們進了號房,院試已經有經驗,不過是多待幾天罷了。
他算是皮厚的,剛才那檢查都有些受不住,老丈人跟明揚那樣的文雅人,更是難堪。
鄉試檢查比院試要嚴格的多,全身上下的衣服,除了最裡面的一條短褲頭,剩下的都扒了,這還不算,一個衙差看著,另外一個則蹲下來隔著短褲一寸寸捏。
他真想問一聲發明這個規定的人,這樣薄薄的一層布料,長度不超過兩尺,能藏什麼?抖抖布也行啊,何必去捏?
這次鄉試無論如何最好都要過,受過的罪不想再經歷第二次了。
號房不大,兩個木頭長凳擔著木板,略微估計一下,二尺寬,六尺長,這就是臨時的床了。
上面空空的,還好一張草蓆,且草蓆是新的,可能是這種東西本不值錢,市場上買一張不過三十文而已。
他把行李全部放在床上,兩隻手解放出來,這麼多的東西,把他的雙手勒出深深的痕跡。
一側床板佔了一半的地方,另外一側就是桌子了,中間不過一步的距離。
很簡單的桌凳,椅子是沒有的,桌上一個碗,碗裡大半碗水,應該是給人磨墨用的。
他關上號門,立馬有一種讓人窒息的感覺,坐牢不過如此了。
一個小窗子也沒有,四周都是木板,頭頂是空的,能看見黑黑的屋頂。
也不能說沒窗子,號門上方是開了一個小視窗的,一尺見方,專門用來遞考卷和食物的地方,所有的考生都交了費用,所以一日三餐是有水和吃食的,東西就是透過這個視窗送給你。
當然你如果有時間自己做,這些也可以不吃。
這時候的男人,尤其是讀書人,說是家中的寶貝也不為過,十個裡面有一個會煮吃的就不錯了。
明睿不用說是會的,前世他就會,但算不上多好。
明秀才跟明揚是會的,明成就不行了,不過他大姐把什麼都準備好了,不用他切,乾乾淨淨的,也不用他洗,加些水放進去煮煮就行。
除非你連爐子都不會生。
他還帶了不少煮熟的雞蛋,兩日內不會壞的。
殷雷跟明成差不多,在家就是老爺,家務事是一點也不會動手的,所以這次他只帶了肉鬆、炒米,小饅頭還有白殼蛋。
爐子必須帶,開水最好是自己燒,送來的開水,等經過無數人,早已經只剩下一點點熱氣了,別說泡炒米,就是喝進肚裡,也是很難過的,腸胃不好的,就容易拉肚子。
但十之八九人是不會帶爐子的,因為大多數人是外地來的,本地的富家公子就是帶了也不會用。
明月把準備工作做到極致,抹布每個人都帶了五六塊,連上茅房的草紙都給每個人帶了一些。
一塊抹布很快黑的不能看,這些東西夠髒的。
連著擦了兩塊抹布,終於可以用了。
也不知道有沒有人沒有帶抹布,如果沒有,那就麻煩了。
明睿把考籃裡的東西一一擺在桌上,筆墨硯,紙是不能帶的,就連一小疊廁紙也是一張張檢查過的。
收拾好桌子,他把裝吃食的籃子暫時放在桌子一頭,把帶來的厚毯鋪在席子上,大氅也鋪上,帶來的一件厚衣服卷卷成一團,這就是他的枕頭了。
晚上冷他不擔心,到時候趁黑可以進空間,休息一段時間再出來,通霄他是不敢的,再怎麼謹慎都不為過。
這次的文抄公他是當定了。
他的學問自認為不錯,但為什麼不能儘可能考好呢?空間裡就有許多的書,筆記都在裡面,夫妻倆能記起的明清大家的詩賦,也全部整理成冊,就放在空間裡。
收拾好這些,他起身上了一趟茅廁,又打了一壺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