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仙山一隅的泉臺谷頓時就再度熱鬧了起來,北陵谷山莊藉此還發了一筆小財。
北陵谷想要持續發展下去,離不開新鮮血液的加入,是以姜澤對於血練的事情特別上心。
他藉著自己東都姜氏弟子的身份,在血練開始之前就準備他的招新計劃,積極聯絡東都城甚至召泉郡出身的弟子,半賣半送的推銷低階靈丹、符篆,也允諾他們能從血練場中出來,不管能不能留在宗門留行,都可以到北陵谷落足。
三個月的血煉期轉瞬即逝,建興六年冬末,一場大雪不期而至,整個泉臺谷除了幾十處有靈脈滋養的地方,都蒙上了一層銀裝。
到血練正式結束的日子,姜澤興奮地要陳海趕往泉臺谷,等著新一批闖過血煉的弟子回來。
陳海哪裡有閒功夫跟著他去鬧,就留在北陵谷山莊內潛修。
一直到深夜,姜澤、姜璇和周桐等人才騎著靈獸,披著一身積雪回來,陳海見眾人都是一臉沮喪,問道:“怎麼回事,這次血煉又傷亡慘重?”
“何止傷亡慘重,這次就沒有幾名弟子回來!”姜澤點了點頭,吁了口長氣說,“血練天域這些年怎麼這麼邪門,去年若非是你,怕是我們都要落下全軍覆滅的下場。”
周桐的臉色更加沉重,參加血練的弟子,絕大多數都是走投無路的寒門弟子,血煉場,不過是搏一線光明的前程,這麼多人,就這麼白白地葬送在血練天域之中,怎麼能讓他心裡好受?
“要我說,宗門應該對血練天域進行一次徹底的清查,聽說之前血練天域之中很少會有魔潮聚集,這樣下去,以後不管怎麼樣,血煉弟子進去,都難逃全軍覆滅的下場。”周桐憤然說道。
聽了周桐憤憤然的話,眾人都是沉默不語。
這三四萬血練弟子相較於萬仙山所轄數萬裡的疆域,數十億子民來說,還是太微不足道了,根本就不值得引起宗門高層的重視,而且宗門初衷,就是要透過殘酷而血腥的血煉,從寒門挑選子弟。
對那些視眾生如螻蟻的真君眼裡,每年的血煉,死一萬人或死三萬人,能有多大的區別。
而到了這個層次,根本就不是姜澤、周桐這些外門弟子所能夠置喙的。
姜澤等人議論了一陣,正說要散,一陣轟隆的悶雷聲從遠處傳了過來,陳海雖然還在努力的開闢更多的靈脈,沒有急於踏入闢靈境,但這一刻也感知萬仙山天地元氣猛烈的湍動起來,推開窗戶,就見萬仙山東麓一座山峰之巔,雷瀑彷彿銀河傾洩而下,照亮蒼穹。
相距千餘里,陳海他們卻能清楚的看到那座山峰之巔,一名身穿道服玄修,站在雷瀑之中,祭御數種法寶,抵禦那一道猛過一道雷柱。
“這是哪位真人渡劫啊?”姜澤興奮大叫起來,剛才的沮喪也一掃而空,“若是渡劫成功,我萬仙山又要多一位天位真君了。”
渡劫?陳海將六識催動到極致,感知到四周劇烈湍動的天地元氣裡還有一股煌煌然、令他直覺自身小如螻蟻的宏大氣息充斥在其中。
這便是天劫之威,即便相隔如此之前,還能感受如此的真切,那身處天劫之中的這個真人,又承受著怎樣的恐怖壓力?
陳海轉念想了想,想當初姜寅能隔著天域通道,在血雲荒地之中肆虐一番,真君級人物的神通手段,端是鬼神莫測,還非他所能揣度。
天劫之雷很快隱去,由於相距太遠,陳海他們也不清楚宗門內的這位真人,到底有沒有度劫成功,而這些東西距離陳海都還非常遙遠,他也不去關心這事。
姜澤、姜璇、周桐、魏騰、馬延、薛雲等少年,結束泉臺穀道宮為期一年的修行,皆有長足的長進,姜璇服用洗髓伐脈丹,又再衝開一條靈脈,以七條靈脈踏入闢靈境中期,這時候他們就都要離開泉臺穀道宮,到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