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忠帶著眾人出了正廳,守在了院子裡。
見柳如珺不開口,伊新出聲說道:“王妃若有什麼事,直接吩咐便可。”
“伊清歌在哪兒?”柳如珺抬頭看向伊新,面無表情地說道:“既是我平陽王府名義上的世子妃,總要讓本王妃見上一面吧。”
伊新心裡‘咯噔’一聲,下意識地看向伊華然。
“父親,母親。”伊華然上前一步,跪在了地上,道:“王爺、王妃待女兒甚好,女兒於心不安,已將實情和盤托出,還請父親、母親恕罪。”
伊華然話中自稱‘女兒’,而非‘兒子’,就是在提醒伊新,男扮女裝的事並未暴露,讓他不要露餡兒。
“你這個……”
“夫人莫急。”伊新聽明白了伊華然的話,急忙攔住王婉舒,道:“你們說的話,我們有些沒聽懂,還請解惑。”
伊華然一看便知伊新明白了他的意思,接著說道:“父親,女兒與清歌是孿生姐妹的事,以及您讓女兒代替妹妹冥婚的事,女兒已經如實告知王妃,您不要一錯再錯了。”
這下王婉舒也聽明白了,臉上的怒意一滯,不自覺地看向伊新,想不明白伊華然這麼做的目的。
伊新能做到如今的位置,也不是蠢人,很快便想到了應對之法,長長地嘆了口氣,道:“王妃,此事確實是下官不對,只是下官有難言之隱,實在沒有辦法,這才出此下策,還請王妃體諒。”
柳如珺沒搭理伊新,而是起身去扶伊華然,道:“你身子弱,哪能受得了這些,快起來吧。”
伊華然並沒有起身,抬頭看向伊新,神情中有幾分畏懼。
柳如珺將他的神情看在眼裡,道:“你現在的身份是平陽王府世子妃,不是誰都能受得起你的禮的。”
伊新怎會聽不出柳如珺這是在點自己,雖心有不悅,卻還是溫聲說道:“你身子弱,還是起來說話吧。”
“謝母妃,謝父親。”伊華然這才起身,站在了柳如珺身後。
柳如珺重新坐好,抬頭看向伊新,道:“索性今日有些閒暇,侍郎大人有何難言之隱,不妨說來聽聽。”
伊新沉吟片刻,道:“夫人當年確實生了一對孿生女兒,分別取名‘華然’和‘清歌’,華然是姐姐,身子孱弱,不宜到處奔波,而一年後下官接到調令,需離開明州,趕去武寧。從明州到武寧路途遙遠,下官不得已只能將華然留在了母親身邊教養。”
伊華然心中冷笑,把遺棄說得這般冠冕堂皇,不說別的,就單是這口才便已強過很多人。
柳如珺淡淡地問道:“這與替嫁一事有何關係?”
“華然的身子孱弱,養了這麼多年,一點不見好。我心疼不已,卻自知已無能為力,便想著王府財大勢大,或許能請到名醫,尋得良藥,為他調理好身子,這才想了張冠李戴這麼個蠢主意。”伊新起身,朝著柳如珺深施一禮,道:“此事是下官的錯,要打要罰,全憑王妃做主,下官沒有怨言。”
王婉舒好似反應了過來,應和道:“王妃也是母親,應該能夠明白我們這一片拳拳愛子之心。”
聽完夫妻倆的話,伊華然忍不住在心裡給他們拍手叫好,這睜眼說瞎話的能力,真是讓他佩服得五體投地!
柳如珺淡淡地看著兩人,道:“侍郎大人是何時將華然接回京都的?”
伊新被問得一愣,隨即答道:“大婚之前。”
“據我所知,侍郎大人在京都為官已有七八年了吧,為何不早點將華然接過來?”
“華然身子不好,不宜長途跋涉,故而一直留她在老家修養。若非實在沒了辦法,下官也不會將他接回京都。”伊新回答得滴水不漏。
這對夫妻一唱一和,生生將‘寡廉鮮恥’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