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不能混作一談!恩怨恨不過三代,學問是千秋萬世的事情。”
顧昭點點頭,他最怕死鑽牛角尖的知識分子。心裡雖是如此想,可他卻佩服這個時代的讀書人,也不為其他,這些人能為學問送出性命,後人卻不捨的。
想到這裡,顧昭語氣也好了一些道:“我聽聞今上要著人著《大梁律》,此書涉及款項繁多,從戶婚到鬥訟多有涉及,您家既專注律學學問百年,此書乃治世根本,正是證明自己的好時候,此事還是要早早尋人去探聽一二,著書立言方是千秋萬代。”
嶽雙清頓時笑了,他上下再次仔細瞅了一眼顧昭確定到:“這次來,也跟此事有關,不過,你能明白這些……你還是長的像你娘。”
顧昭無奈只好又說了一句:“相由心生,再者跟著誰像了誰,我不記得她,只隱約記得孃親與我並不親厚,也從未抱過我,我如何能像了她,她就……恨不得掐死我。”
嶽雙清又有些心酸,無奈下他拉住顧昭的手拍了兩下嘆息道:“如今她必悔了,這不怪阿夏,阿夏自己還是個孩子,卻不想做了人家娘。當時……誰能躲了禍事,她活著想不開,因此早早去了,如今你……你要好好活著,珍惜自己才是……書,還是要多讀幾本的。”
顧昭看看嶽雙清問道:“原來孃親小名叫阿夏。”
雙清先生點點頭道:“你孃親是伏天生的。”
顧昭長長的嘆息了一下,只能點點頭道:“恩,這樣啊!你們不說,我竟從不知道。”
嶽雙清猶豫了一下,有些話十分難出口,可還是說道:“阿夏自小聰慧,先父常說,若她是男孩子,成就必遠超與我。當年,阿夏已經定親,只可惜世事難料,後來她又做了你的母親。
你外公……生前一直對此事難以釋懷,再加上阿夏去的早,他心疼難耐,死前也一直叨叨阿夏的名字。”水鏡先生說到這裡,眼眶溼潤,他是個自律的人,很少在人前面露悲容。
顧昭無奈,只得打勸道:“老人已去,怕是已經見到孃親了,您……也不必太掛懷。人是世界上最薄弱的,隨意那股風氣,都能將人裹挾進去,半點掙扎不得,此力憑是誰,便是當今他也無可奈何。倒是……您家中的老太太身體還好吧?”
嶽雙清訕訕的笑笑,抹了淚點點頭:“老太太很好,每日閒了也跟家裡的孫兒男女嬉笑玩樂,只是偶爾想起你會問,問你該讀到那本書了,可有人關照你?她與你……外爺不同,最是個心軟的。我這次來,也是老太太一直囑咐著,說無論如何,總是阿夏的孩兒,也要心疼一下的。”
顧昭點點頭,他對這種關愛向來無法適從,因此便說起旁個話:“那,待以後有機會,我就去看望老太太,那……以後……若閒了我就去看幾本書打法下時間。”
嶽雙清失笑,只能點點頭:“這樣便好,只書不能亂讀,我如今在國子學,你若閒了就去聽聽,若不耐煩……我在光興裡那邊,也弄了一套宅子,還算至靜,你若學問上有不懂得就去問,如今你表哥渡之也在國子學,過幾日你來家中也見見他與你表嫂。”
顧昭微微點頭道:“光興裡那邊已經快到外城,先生怎麼在那邊買房子?”
嶽雙清笑了下:“有屋住就好,那些皆是身外物,不要總是掛在嘴邊。”
顧昭再無他話,只好坐在那裡看著頂棚發呆。嶽雙清也不是個會寒暄的,冷了一陣後,他從一邊的桌上取了一個黑漆木盒遞給顧昭道:“今日來,其實還有件事情,你母親早年家裡給預備了嫁妝,還有幾件你母親的遺物,你便都拿去吧。”
顧昭一愣,雖不在意錢財,倒是對盒子裡的東西很好奇,於是接過盒子開啟一看,那裡面放著兩張竹契,一塊是千畝上等田的契書,一塊是中等田五百畝的契書。另外還有一個晶瑩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