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晚間,阿潤處理完前朝事情,回到家中見顧昭神色不愉,他早已得知訊息,已經知道事情來龍去脈,知道阿昭不開心,便笑笑過去調侃他道:“我當是什麼事情,不就是點子家長裡短,如何就將你難成這般模樣了?”
顧昭嘆息連連,將傷腳掛在面前的軟枕上道:“我最不擅長這個,從前我親緣薄短,也慕過旁人家一到過節,閤家團團圓圓的坐在一起吃飯說笑。我只說此生怕是就這般了,可沒成想哥哥心裡惦記我,接了我來,這一來認識你……認識了他們,可……竟個個的都不省心,成天的給我找麻煩。”
阿潤無言,也不解釋,便只是抱著他拍了一會後見他精神賴賴的,便在他耳邊說:“這幾日,我叫莊成秀去查查高家,他家表面上看來倒還算老實,只是他家長子前幾年在吏部幫忙,做過兩任推官,莊卿說,似乎那傢伙沒少賺過水錢,若真有此事,我便打發他家遠遠地去了,以後也省得礙你的眼。這幾年他家沒少暗地裡害你,要不是看在你哥哥的面上,我能叫他們如意到今天!”
阿潤說這話的時候,神情異常猙獰,只是他如今抱著顧昭,顧昭沒看到罷了。
往日,顧昭也不願意把自己家的事情說與阿潤聽,更是不願意麻煩他,可今日,顧昭很難得的沒開口。
其實,家長裡短最是難斷,誰能說清個裡翻外波浪的呢?不過若是說高氏的了魘症,這事兒大家卻是都信得,這些年高氏做的事情哪一件是正常人能做的出來的,沒成想竟是瘋了!
年前,顧茂甲終於辭了官將爵位讓給長子,讓爵那日,高氏的兩個庶出弟弟來鬧過,說顧茂甲的孃親曾跟孃家借過錢。甚至他們手裡都有契約。
如今顧茂甲手中最不缺錢財,高氏手裡放著侯府兩代心血積蓄,如今隨瑾瑜顧茂丙都未歸家,也沒有從共產裡分出他們該得的那一份,但是用上一些卻是可以的。
因此,顧茂甲也沒客氣,立馬找了相熟的官員做了中人,將母親“欠的”四千貫二話不說的給清了。
高家人一直覺得顧茂甲是個愛財的,其實還真真看錯了他,他愛財不過是因為手邊沒有。如今他手裡有了錢,便再也不會露出那等小態來。
兩位舅舅拿了錢,開始彆彆扭扭說些其他的,說良心話他們不過就是想上門拿捏人而已,只是沒想到顧茂甲卻會這般痛快。難不成他們以為高氏是個愛錢的,顧茂甲也就必然要愛錢不成?
他們說了好多好話,顧茂甲只是嗯嗯啊啊的應付。這一日待他們一到家,侯府那邊卻派人送回來兩個人,大王氏,小王氏顧茂甲是一個也不想要了。
高家!如今就如顧茂甲心裡傷口上的驅蟲,他看著噁心,噁心別人更加噁心的卻是自己,兩個妾而已,送回去便送回去了,也不必給誰面子。
人送回去,高家那邊又是一頓鬧騰,兩個大小王氏都尋死膩活,高老爺更是將兩個混蛋打了一頓,傍晚的時候那邊又將兩個妾給顧茂甲送回去了,一起回來的還有五千貫錢。
可惜,顧茂甲如今覺著府裡乾乾淨淨,他覺著,真是這天氣也是晴的,雖然依舊有雪。氣兒也是長的,雖然他身無爵位子女不親。至於那些枝枝蔓蔓,他是再也不想要了。因此,這侯府的大門便再也沒給他外家開。
又是兩日冬雪,轉眼的,年前節令到來,這一日茗慧在家裡辦了個賞雪的小宴會,前幾日她小叔叔上山獵了一頭好大的棕熊回家,一頭熊四個熊掌,兩隻孝敬了顧老爺,兩隻送到了小叔叔家。他自己竟是一隻沒留。
顧老爺心疼曾孫女,便悄悄分了小孫女一隻給她的宴會加個菜。
後來,也不知道蘇氏在哪裡聽說了,便找到孫女道,往年你請客從不喊你小姑姑柔兒,雖她比你大一輩兒,可是也沒差幾歲,不若今年你請請她,給她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