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來北往,官上民下莫不在阿潤的監控當中了。
天承九年三月,燕王趙元秀歸京,這一天正是交子的驚蟄日,也萬物復甦的好日子,這一天大都督李齋,將軍李奇,泗水王趙元芮,潞王趙元善都在十里長亭親迎燕王歸京。
京中的重臣並未驚動,因燕王並未嫡子,又常年在外並無自己的關係網,當然與皇子保持距離也是慣例,因此便只有燕王府的一干屬臣從來迎接了一下。
自小便沒見過幾面的三兄弟終於在上京城門見面,雖以前關係一般,但是兩位兄長為了籠絡自己的小弟弟都表示出了最大的善意。燕王對他們的威脅不大,不過是區區一介庶出,其實威脅最大的其實就是身邊的一奶同胞。
這些年,泗水王與潞王爭鬥的不可開交,因父皇年紀正直青春,早年又因為繼承的問題受過迫害,因此朝臣也不敢在立儲的問題上強迫。
泗水王與潞王自小便受外公教導,胸中對帝王心術也悄悄地習得一二,雖今上今年初才頒旨著他們三個皇子一起臨朝聽政,不過,這兩位嫡子在朝堂之上卻已經出現了多次爭鬥,尤其是在政見上已經出現分歧。
泗水王趙元芮在處理問題上,多以穩妥為重,他身為長子,心地良善,喜愛佛事。潞王趙元善卻信奉鐵律,講究規矩,注重兵事。
在婚事上,去年泗水王給自己求了理學大師鄧州顏氏嫡出長孫女為妻。而潞王卻求了自己的嫡親表妹,他大舅舅家的嫡出表妹為妻。今上並未刁難都一一準了,只待今年年尾就成親。這兩人心智身體早已成熟,家中如今四個妃位均都滿員,甚至潞王今年九月怕是就要做爹了。
自六歲離家,轉眼近九年,燕王趙元秀如今年已十五歲,他是阿潤唯一的親子,也是長相最與阿潤相似的孩子。雖無阿潤那般精緻,卻也是相當俊俏的人物。如今他穿著一身銀色的盔甲,身材飄逸高大,又在外征戰多年,身形氣質已經早與當年的懦弱童子判若兩人!
在那兩人的故意暗示安排下,他一直受到的是最高階的帝王教育,因此,他一到十里長亭,只端坐在馬上,從氣勢上便壓過了自己的兩位長兄。
自馬上下來,趙元秀雙手抱拳,對兩位長兄施禮:“兩位皇兄,請恕元秀有旨意在身不能給哥哥們行大禮了。”
泗水王趙元芮親切的笑著,毫不在意的過去雙手攙扶起自己的小弟弟道:“自家兄弟,講那麼多虛的,你如今回來,咱哥三兒算是齊全了,以後呢咱們要盡心盡力為父皇排憂解難,這樣才算是為人子的,老三說是不是。”
趙元秀還未回答,潞王卻上前一步一把抱起他想舉,奈何趙元秀身上那套鎧甲重約六十多斤,他連續抱了兩下盡未舉起,只能放下手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記得你小時候,我還抱得起你,如今盡抱不動了,你長大了!可還記得二哥?小時候,我帶你放過風箏。”
有過那樣的日子嗎?元秀自認為記憶還算是好的,他與重俊就住在家中的夾角的小屋裡,在那邊一年四季不見人來,他吃的是重俊的份飯,有時候重俊沒飯吃了還要到處哭求,他們才能活下去。
趙元秀一笑,對趙元善道:“那時候元秀不懂事,總給二哥添麻煩了。”
潞王欣慰拍拍自己小弟弟的肩膀,嘆息道:“有何麻煩的,這都是做哥哥的該著的!你那府裡都已經準備停當,前幾日我還去看了下,你那屋子小了些,就在平洲郡公府的後面,雖是以前延德王爺的舊宅,可是如今也擴建了兩年了。我看還住得的。
前幾日哥哥去尋人找了一干永宗的美女子給你送去開葷,卻不想被父皇知道了,哎!整整罰我在山上唸了一月的經文,昨日才放我下山。那山上沒肉,沒曲兒聽,可憋死我了。”
泗水王一甩袖子道:“你也好意思提你是做哥哥的,元秀才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