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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孃指指上天,一臉神秘。
顧昭這一刻,幾乎是沒有多想的,他立時便變成封建迷信的擁護者,馬上追問細節道:“可有什麼講究?”
奶孃見堂堂郡王爺都信了,便立時有了些成就感,此時她帶著一絲可見的虛榮感道:“那能有啥?不難!也就是找村裡識字兒的先生看看,跟著八字兒,算出天氣時辰,到時候,尋上紅布準備好祭品,到日子帶著娃兒,尋有年紀的老槐,圍了紅布,獻上祭品,認了槐爹,以後逢年節,生日都要去獻祭……”
顧昭連連點頭,打發走奶孃之後,他正要尋人去找趙淳潤問問,卻不想,他家阿潤竟在下朝的時候指了欽天監的常大人過來。
直到此刻顧昭方覺悲哀,這古代,就是皇帝的孩子得了病,那也是虐的你不要不要的。
床上的孩子又咳嗽了幾聲,顧昭過去低頭看他,此時已然會冒幾個字兒的桃子可憐巴巴的看著顧昭,這孩子精靈,他先看的是顧昭的手,見沒有藥碗,小臉上竟然泛出一絲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這才多大?怎麼這麼聰明啊!怎麼這麼精靈啊!怎麼這麼可憐啊!
顧昭哭笑不得,又是難過,又是心酸,想起上輩子小孩子一見白大褂就哭的景象,此時,白大褂換成藥碗,藥勺子效果竟然是一樣的。
為了哄桃子吃藥,顧昭已然神經了,胡說八道不算,他這張雲淡風輕的臉,已然能擠出六小齡童的絕技,竟是什麼麵皮都不要了。
卻說常大人早在宮裡聽說了寧郡王府的事兒,說老實話,這欽天監人才多,幹啥的都有。
不過這位常大人卻是做皇帝出行,大軍出征,祭天這樣的大事兒的。
如今陛下忽然指他來,雖他心裡不高興,可到也沒帶出來,欽天監就是那麼個芝麻綠豆兒的前程,五品頂了天了了,得了!就當是結個善緣吧!
常大人到了寧郡王府,顧昭親自接待了他,寒暄沒幾句,顧昭便很直接的說出奶孃的話。
這位常大人頓時鬆了一口氣兒,心道,奶奶的,老子是算天氣兒,算國事的,總算是你家有個章程,這不用擔責任了。
顧昭涎著臉跟這位常大人講:“大人您一向做的是觀天象,測天下的大事,本王這也是……急病亂投醫,實在是沒轍了……”
常大人想,這位郡王爺並不像傳聞那麼可惡,至少這片愛子之心不虛,於是微笑著捋捋鬍鬚道:“寧郡王言重,您一片愛子之心,加之小世子又是獨苗兒,難免就慌了心神,老夫看來,這法子卻也不錯,其實上京周圍有這個風俗時來已久,是早就有的法子。”
顧昭頓時驚訝了,睜大了眼睛問道:“是麼?這樣啊!”
常大人笑笑,又摸摸鬍鬚道:“不止槐爹,小臣老家那邊還有認石爹,土地爹的,這法子時來已久,想是頂用的,不然也不會傳承了這麼些年……”
顧昭鬆了一口氣一般的連連點頭,確信無疑,他已然開始自己騙自己了。
常大人繼續道:“槐,樹之壽者也,時有千百年之材,且‘槐’與‘魁’相近,兼有舉仕奪魁之吉,有如長處,世人依之傍之效之,甚爾認槐為父之事,亦有情由。”
顧昭聽得連連點頭,只問:“這認父之禮,可有講究?”
常大人道:“自然是有的,勞煩王爺取小世子八字來與下官看看,看完,咱們再做打算。”
顧昭忙命人回後堂取來。
這位常大人看了一會便閉上了眼睛。
顧昭此刻便想,嗯,這會子倒是有些街頭算卦的風範了……
常大人掐算一陣,提筆寫:“上京松風河,西岸,出東門,向北二十里,有一株三百年老槐,那邊方向與小世子八字互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