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法律可以湊出新創性的檔案。
但苦於我沒有資質、想驗證一下自己的火候,是否真的能透過國家智慧財產權局的稽核,也沒有合適的渠道。我想我們院裡就數您這方面最在行,不知道能不能給個機會?”
馮見雄的話說得挺委婉,但他相信劉教授能夠聽懂背後的意思。
他今天的主要目的,就是想試試看劉教授在外面兼的智慧財產權事務所,是否批次收“混職稱用的垃圾專利”。如果對方收,那馮見雄不介意花點課餘時間,賺點小塊外,先解決自己生活上的窘迫。
專利這玩意兒,在很多普通人看來是挺難搞的,但是在專業的,懂法律會鑽空子的人眼裡,那簡直是予取予求隨便排列組合就能刷出來的
注意,這個刷是靠洞察力檢索現有專利庫中某一類專利新穎性和創造性排列組合中的漏洞,然後補漏。
而不是跟那些文豪重生文那樣靠背下來當文抄豬,這兩者有智商上的本質區別。
只有弱智豬才靠“背誦”這種低等技能獲利。
當然,這樣刷出來的專利,只是鑽了法律審查的空子,實際上多半是毫無市場經濟價值的也就是說沒法真的把這種理論上有創新的東西用於生產賺錢。
但是沒關係,因為華夏有全世界最龐大最官僚的“職稱”評定體系。
有幾千萬需要評中級職稱的工程師,幾百萬需要評高階職稱的人,都需要“實用新型數x個”、“發明x個”這種硬槓子指標來湊資料。
所以那些充塞國家專利庫的垃圾專利,就是作為“職稱倉庫”用的。很多專利代理事務所的代理人,都會有一票需要湊職稱的關係戶,會來連這種辣雞專利的署名權一起買走(當然是在向國家智慧財產權局提交申請之前就買走)。
一般實用新型一個幾千塊,發明一個兩三萬,論個賣,不看質量。
劉教授剛聽完馮見雄的意思時,一臉的不可置信。
“這小子不是個大一新生麼?怎麼對行業內的這種彎彎繞那麼明白?跟這種人談合作,真是一點**感都沒有。”劉教授腦中微微有些不快,潛意識裡覺得在馮見雄面前連端一下教授的架子都挺不自在的。
而且另一方面,他確實也沒有多少冗餘的資源,可以讓馮見雄幫忙。
於是他想了想,婉拒道:“這位同學,我不知道你哪裡打聽來這一行的行規。但是我這邊平時做這種事情的機會,確實比較少我們學校的情況,你也是知道的,傳統文科強校,理工科太弱了,合作的科研型企業也很少。
教授,尤其是文科型的教授,評職稱只靠論文,又不是評教授級高工,還非要湊發明數量。所以,我這邊這點業務關係,他們自己搞搞就飽和了,希望你理解。”
劉教授覺得自己解釋這麼多,已經很給馮見雄面子了。要不是邱雪給他說好話,加上這個學生實在努力,還能給他提供論文素材啟發,他也不會跟一個新生廢話這麼多。
馮見雄自然有些失望,但他知道對方說的也是實情。
這事兒,是自己辦的時候沒把困難想全面。
他後世開律所和知產代理事務所的時候,合作的有很多研發型企業客戶,這種生意自然需求旺盛。但如今混一所文科強校,“市場萎靡”的新問題,自然得面對。
“原來是這樣……謝謝。不過劉教授,我想您可能有些誤會,其實我沒準備經常寫,就是想練練手確認一下自己的能力而已。”他雖然失望,但依然把場面話給四平八穩地說完了。
畢竟他一開始是打著“請教”的名義來的,哪怕對方不合作,馮見雄至少也要交一兩個“練手作”給劉教授,把謊言給圓回來。
要是對方說不做這門生意,就連“求斧正”的“作業”都不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