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東宮侍衛君由絳卻提議道:“那我現在去殺了她!”
“不急。”酈天霄的吩咐讓君由絳倒是一下子轉不過彎來,“殿下,她既然不是皇上的人,我們還要顧忌什麼?她知道那麼多,又害你身份暴露,實在該殺。”
“你殺了她,我的身份就能瞞住了?”酈天霄冷笑道,“如今這麼多人都瞧見我出現在大霧寺,皇叔那兒只怕也已經得到信了。”
“皇上本來就疑心太子,現在只怕……”沈鹿握緊了拳頭,“那主子為何不讓我們殺了那女人?”他忽然就覺得他們編造傳言說那女人是妖女,竟有一語成讖的趨勢。
“她當然是要殺的。不過不是現在,而是在她把碧海神珠交出來之後。”酈天霄並不似沈鹿和君由絳那般懊惱,相反還掛著一絲微笑,彷彿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
“碧海神珠不是在孫玉欽那兒嗎?”沈鹿有些糊塗了。
“沈鹿,凡事都該多推敲推敲。你也說了,孫玉欽愛這個女人愛得發瘋,所以才甘願為了她交出那個東西。可是你瞧瞧,這女人貪生怕死,自私自利,有哪一點值得孫玉欽喜歡?更奇怪的是,她當初是為了孫玉欽挺身而出,才會被狍灰欺凌,如今她卻只顧自己逃走,同一個人,前後相差竟會如此之大?!”
沈鹿經他這一提點,頓時如醍醐灌頂,“主子的意思是,她在演戲?”
“可不就是在演戲?你且想想,這女子的飛刀如此厲害,只怕武功不在你之下,又怎麼會輕易就被狍灰所傷?”男子那如同湖墨的雙眸早已經泛起了漣漪,“倘若我沒有猜錯。碧海神珠,應該在那女人手裡!孫玉欽和她合唱一齣戲,表面上是為了她甘願把東西交出來,實際上,卻想要那女人暗度陳倉。只要那女人伺機逃出去,就算我們扣押住孫玉欽,也毫無用處。”
沈鹿舉一反三道:“是了,孫玉欽定然是想讓那女人上西山找黃昏大俠,若是黃昏大俠開口,我們自然不好再扣留孫玉欽。這件事就這樣不了了之了。這孫玉欽還真是會打如意算盤!”
“不過可惜,他這算盤打得太早了。”座上已經傳來一陣笑聲,“沈鹿,你立馬就遣人回京上報,就說施南國孫玉欽甘願將家傳碧海神珠獻給吾皇。”見沈鹿一臉疑惑,酈天霄解釋道:“狍灰派兵圍剿孫玉欽,目的是什麼,皇叔必定知道。如今我在此地出現,他必然會懷疑我是為了碧海神珠而來。而你又將孫玉欽一家安置在大霧寺,皇叔只怕會疑心你與我有私。如今,你只有主動寫信上報皇叔,才能免去他對你的懷疑。”
“可是,主子剛才不是說,那碧海神珠並不在孫玉欽手裡?”沈鹿還有些沒繞過彎來。
酈天霄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正是因此,我才要你上報。孫玉欽答應交出碧海神珠,這是你的功勞。待皇叔欽差一到,他交不出碧海神珠,那是他欺君罔上,心存挑釁。到時候皇叔要殺要剮,那都是孫玉欽一個人的事!”
“是了,就算孫玉欽說出碧海神珠在那個女人那裡,我們已經當著所有人的面把那女人放走了,皇上自然就怪罪不到我們。而且那女人打著的是西山黃昏的旗號,皇上就算要懷疑,只怕也該懷疑黃昏,而不會是主子的!”沈鹿終於茅塞頓開,立馬就對他的主子敬佩起來, “怪不得主子要來個先放再擒!”
第五章 到底在哪裡?(2)
“西山黃昏素有賢名,皇叔不見得會懷疑他。最後的黑鍋就讓孫玉欽一起背了吧。”酈天霄盤算著,應該是算無遺策了,吩咐君由絳道,“秋香軟骨散有二十四個時辰的功效,先讓那小和尚睡上一睡,待我解決了那個女人,再去理會他。”
“黃昏,有機會,我倒真的希望能見見他。”他擺了擺手,示意沈鹿去忙,而他則要去搜搜那女人的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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